鮮血滴滴答答順著秦紀宇的手往下流,而躺在地上的李舫像是已經徹底失去了呼吸。
想來也是,如果人還活著,怎麼承受得住這樣的疼痛?
“……秦紀宇?”
林深又克製地叫了對方一聲。
名字仿佛是某種解除秦紀宇身上禁咒的秘法,隻見他抖了一下,原本沒有焦距的雙眼開始逐漸出現了光輝。
不對勁。
林深又往後退了一步。
秦紀宇剛才的眼神,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狀態。
而且……
林深順著秦紀宇的臉往下看,被他剝下來的那張臉皮,除了出血量恐怖之外,不管外形還是完整度都可以說是毫無瑕疵。
這是一個常人能夠隨手做到的事情嗎?
況且,用的還是一片教室窗戶的碎玻璃?
林深吸了一口氣,把袖子又往上挽了一些,“秦紀宇,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再次呼喊男人的名字,對方終於如夢初醒一般,從什麼東西裡掙紮出來。
雙眼先是有一瞬的迷茫,在看清站在自己對麵的是林深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林深……醒得這麼快……”
林深扯開嘴角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衣服褲子上都是血的秦紀宇,“確實,我醒的挺不是時候的,居然看到這種場麵。”
“這種場麵?”
秦紀宇的聲音裡帶著迷茫,但他順著林深的目光往下看,猛地後退了兩步。
把握在手中的臉皮慌亂地往地上一甩,緊接著又看到躺在身旁滿臉血肉模糊的李舫,受驚一般地睜大了眼睛。
但很快,秦紀宇咽了咽口水,恢複平靜的表情。
“你就是下一個。”
秦紀宇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卻是抹了一臉的血。
“所以你想說,眼前這件事是你做的?”
林深一邊問著,一邊打量李舫的屍體。
鮮血把他的衣領,甚至是上半身都浸染了,這種狀態和24號門裡的男人一樣。
秦紀宇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身子,“……不然呢?”
林深笑了,指了指他手裡的玻璃碎片,“用那個?就算是手法再精湛再老道的專業人士,也不可能用那麼粗糙的工具乾這麼精細的活。”
“你怎麼知道,你做過?”
“我是沒做過,”林深搖搖頭,“但不代表我沒有一般的常識。”
“這裡不存在常識。”秦紀宇皺眉。
“可你是在常識之中的常人。”
也許不見林深被自己唬住,秦紀宇的表情有點掛不住,他舉起玻璃碎片揮舞了兩下,“你說這麼多,是想動搖我,讓我放了你?”
林深歎氣,“最開始那張血字的紙條,到底寫了什麼?”
他不想再和秦紀宇繼續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直接開口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秦紀宇的表情果然馬上變得不對勁了,他微微弓起身子,作戒備姿態。
“岔開話題……有用嗎?”
林深的目光掃過秦紀宇褲子的口袋,他思索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不管你做什麼,你都是注定離不開的了。”
秦紀宇明顯很討厭這樣的話,臉上露出了怒意。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