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郭紅武的這句話,閆文的眼睛立馬瞪圓了。
他臉頰上的肉因為震驚而不斷顫抖,然後踩著人字拖衝到對方麵前,仰著下巴不敢置信地說道“不應該是輸的人先選嗎?!”
郭紅武卻像是一座山一般無動於衷,隻是微微一笑,擺出了中年人在職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那種從容。
“哎,我剛才忘記說了嗎?肯定是贏的人先來啊,輸的受懲罰,贏的才是有選擇權那個嘛。”
說到這裡,他攤開雙手眨了眨眼睛,目光投向站在旁邊的喬業身上。
一臉無辜地問道“難道不都是這樣嗎?是我想錯了?”
喬業這時候臉色緩和了過來,他用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做了造型的頭發。
他和曾經的林深一樣,同樣是個打工人,不過察言觀色、順勢而上方麵可比林深來得靈活得多。
扶了一下眼鏡,他衝郭紅武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我既然輸了,是最後一名,當然應該接受懲罰,輸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有多少選擇權,我覺得這個道理是說得通的。”
林深輕輕揚了一下眉毛,這臉色變得比翻書快多了。
而閆文臉上的喜色早已消失殆儘,整張臉因憤怒而變得通紅,大滴大滴的汗順著額頭流下來,讓他看起來異常狼狽。
鄧宇承在最中間,於是聳了一下肩膀,“我倒是無所謂。”
“你當然無所謂了!”閆文瞪了一眼鄧宇承。
七個花轎,越是先選,能選中的概率就越低。
他們需要的是找到這雙繡鞋真正適配的主人,而且誰都不知道花轎裡坐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麼如果有人先去排除錯誤選項,往後的人正確率也就越高了。
喬業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歎了口氣。
也對,如果還活著一個人的話,那這種概率上的危險又會跟著小一分,可惜了。
閆文立馬躥到林深的麵前,抓起他的手腕,“你怎麼想?我之後可就是你了,我們先贏的人不應該在後麵才對嗎?”
林深其實是沒什麼想法的,萬一第一個人一下就選中了呢?
誰說得清楚這種事情?
又或者,這七個花轎裡其實都沒有正確選項呢?
至少前兩個房門裡麵發生的事情,已經清楚告訴了林深,門後世界是不會輕易放活人離開的。
其實他並沒有抱太美好的希望。
更何況原本是七個花轎對六個人,現在還沒開始就死了一個,變成五對七。
說不定誰都沒選中呢?
“我……都可以。”
聽到林深這句話,閆文徹底泄了氣。
他恨鐵不成鋼似的瞪了林深一眼,在喬業和郭紅武的注視下不情不願地走到繡花鞋麵前。
那雙繡鞋的繡工非常精致,一對鴛鴦在鞋麵上栩栩如生。
林深想起藏在口袋裡的梅花繡樣,心下奇怪。
眼前這雙繡鞋已經是完成品,而且整個鞋麵的設計、配色和圖案分布都安排得極好,看上去不像是能再加入一個梅花的樣子。
而且仔細想來,哪有鴛鴦繡樣上配梅花的?
這也太突兀了。
郭紅武撩起外套雙手叉腰,催促道“快點的吧,一會兒要是天黑了,那都是你磨蹭的。”
猜拳的順序決定之後,這個中年男人又恢複了那副不好溝通的神色,用眼睛對著閆文指指點點起來。
閆文鼻子裡哼出一聲,一把將繡鞋抓了起來,“你們以為你們在後麵就能好過嗎?還多了兩個花轎呢!”
喬業顯然也是知道的,聽到這句話眉頭一蹙,掃了一眼花轎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