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
“臥槽,他們在外麵放火!!”
閆文此刻哪還管得了自己的臉怎麼樣,郭紅武又怎麼樣。
隻見他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衝到窗戶麵前朝外看。
幾個舉著火把的年輕男人從房子側邊走了出來,眾人的臉映照在火光之中,依舊是麵無表情,讓人感覺瘮得慌。
林深也幾乎是在這個瞬間明白過來,剛剛從房間後麵窗戶聞到的味道,很可能是油。
而他看到的地麵潮濕,並不是水,也是油。
也就是說,這一手準備是一開始就打算好的。
趙老爺此刻就站在人群之中,朝他們的方向看,“趕不上了,時間不夠了。”
“你這個死胖子!”閆文氣急了,雙手抓住窗欞就開始使勁搖晃了起來。
他似乎恨不得直接破窗而出,把趙老爺按在地上打。
“你憑什麼這麼做?!日落不是還沒結束嗎?!太陽都還在那兒呢!”
趙老爺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帶著些許悲憫,“真到那時候,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將煙杆掛在腰間,“符紙要是完全失效了,那這把火的意義就沒有了,很可惜……是你們太慢了。”
林深聽到這裡睫毛一動,轉頭看向花轎。
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符紙完全失效之後,這把火就沒有意義了?
趙老爺想要趁轎中新娘的禁錮還沒有消失之前,把她們處理掉?
那為什麼還要穿鞋?
他在找什麼?為什麼現在又突然放棄了?
閆文哪裡聽得進去這些,他不管不顧地使勁搖著窗欞,一雙眼睛充血,配合上他鮮血淋漓的半張臉,倒是有幾分像被困在屋子裡的惡鬼了。
“誰信你的鬼話,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句真話!你要燒花轎就燒,為什麼要連我們一起燒?!”
瘦削男人伸出手,指了指臉頰的位置,“你們染了陰毒,怎麼能放你們出來呢?”
“我呸!”
閆文卡了一口痰,朝瘦削男人的方向吐過去。
隻可惜距離太遠了,根本碰不到屋外人分毫。
而鄧宇承,在這時輕輕拽了一下林深的袖子。
“林深,你說繡鞋是不是本身就穿不上?”
“穿不上?”林深一頓,立馬就懂了。
鄧宇承深吸了一口氣,他臉上的窟窿不斷往外流血,就好像身體的凝血功能消失了一樣,傷口徹底變成了一個不會凝固不會愈合的放血的口子。
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理智和鎮定,一指花轎,“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樣,其實穿鞋並沒有必要一定要掀開轎簾,但我們下意識地都去做了這樣一件事,那麼有沒有可能繡鞋其實也不可能合腳?”
林深的目光沉了下來,他瞥了一眼外麵的趙老爺,握緊了拳頭。
“確實,他沒有說過一句這個鞋子會合腳,隻是讓我們把鞋給新娘穿上,是我們下意識以為,為這位未過門的媳婦兒準備的精致繡鞋,肯定是合腳的。”
火勢開始逐漸蔓延,嗆人的煙霧順著窗戶往屋子裡飄。
沒一會兒,房子後麵的窗欞就跟著火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