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就瞪上眼了?”
顧十遠輕輕“切”了一聲,“走吧走吧,不然又得被他們批判一番了,我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
林深跟在顧十遠的很後麵,看著他的背影。
聽他的語氣,似乎很不喜歡外麵這些人。
“你不喜歡他們?”林深試探著開口問道。
顧十遠的手握在門把手上,“也不能這麼說,但確實有點煩人,我覺得喜歡不喜歡這個東西至少得要了解和親近到一定程度,才能用來作為判斷標準吧?可我沒打算跟他們那麼親密,所以應該談不上。”
林深感覺有些意外,“我倒是很少聽人會這麼說喜歡和不喜歡。”
“是嘛?”顧十遠聞言笑了,轉頭看了林深一眼,“那我對你來說不就是第一個了?這樣你對我的印象是不是又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呢?”
林深立刻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他實在是無法預判麵前這個人什麼時候正經,什麼時候在說玩笑話。
顧十遠識相地閉上了嘴,吱呀一聲推開工作間的大門,出現在林深眼前的是一個口字型的小回廊。
因為顧十遠說的昨夜那場大暴雨,此刻外麵都是泥土的氣息,回廊中間的露天小院全都濕漉漉的,還有些脆弱的花枝被打得東倒西歪。
甚至連回廊的地麵也被浸濕了一大片,不過仔細看去沒有見到任何人走過踩出的腳印。
這麼看來,顧十遠至少不是剛剛才來到工作間的,那麼他說自己在這兒待了一整晚的可信度倒是升高了一些。
林深完全不熟悉這裡的環境,特彆還是如此的園林建築,一不小心就會迷路。
他隻能跟在顧十遠後麵慢慢走著,然後不著痕跡地觀察四周。
能看到回廊後麵有一個三層的小樓,然而通往那裡的院門是關閉著的,他隻能看到小樓開著的窗戶處似乎有人走動。
另外一道拱門後則種著不少青竹,隻能看到地麵上鋪著的卵石。
而路究竟通往哪裡,則被茂盛生長的竹子遮蓋得嚴嚴實實。
顧十遠帶著林深走到回廊的一頭,打開了一次隻能供一個人通過的小門。
就在他們倆才跨過門檻,堪堪看到大堂的一角時,就聽到了其他人從花園裡回來的腳步聲。
林深刻意放慢了腳步,等到顧十遠完全走出去了,自己才慢慢跟上。
大堂裡站著兩女三男,看向林深的目光中帶著懷疑和一種說不上來的憤怒,特彆是三個男人當中看上去比較年長的那一位。
他鬢間的頭發有些花白,不過臉上看著精氣神很足,一雙眼睛從上到下不斷審視著林深。
緊接著他雙手往後一背,直接就開口問道“誰允許你把他鬆綁的?”
這句話,明顯問的就是顧十遠。
顧十遠聞言,臉上突然就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快走兩步擋在了男人和林深之間。
他彎著眼睛笑道“哎呀孟叔,我還以為你們和我想的都是一樣的呢!你看他被關了一整夜,現在才被放出來,那肯定就不會是他下的手啊,如果說沒死人的話繼續懷疑也有道理,但現在都出了事了,這不是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所以你就自己給他鬆綁了?”
孟嚴的眉間是如刀刻般的幾條皺紋,他用一種自上而下高位者的眼神睨著顧十遠。
顧十遠卻是搓搓手,然後轉身一把拉過林深,將他的手腕展示給眾人看。
“這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到時候血液流通不暢,四肢壞死了那可就是我得罪過了,我良心上會過不去的。”
幾人聞言相互看了看,然後無聲地湊到了孟嚴身前。
隻見林深的手腕確實被繩子磨得通紅,還有好幾處地方破了皮,手掌和手指的顏色明顯也比手腕白上了不少。
兩個女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仿佛感受到了那種疼痛和不適一樣。
“孟叔,顧小哥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啊,既然懷疑解除了,沒道理繼續這麼綁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