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婉歎了一口氣,回到床邊坐下。
“你們能做什麼?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了。”
顧十遠聞言皺了皺鼻子,“我們這不就是想要保住小命,才來跟你談這個問題的嗎?”
林深眨眨眼,把手放了下來,“付姑娘,你是在等人對嗎?”
付文婉的動作輕輕一頓,立刻抬眼看向林深。
“我們在後廚的時候聽到了,說害怕老道來了,事情就會變得棘手了,”林深又在矮矮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但是你在這裡守了多久了?”
林深說著,看向擺在牆邊的兩個麻袋和那個罐子,“這些東西又還夠你們撐多久?你能保證在消耗完之前,能等到想等的人嗎?”
這下表情有動搖的就不止付文婉了,連她旁邊的兩個女生也垂下了眼眸,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等待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不能知道期限的等待就非常折磨人了。
她們此刻明顯就是在這種狀況裡,人在哪裡,什麼時候會來,能不能活著等到,這都是沒有人可以為她們解答的。
時間越是久,信念就越是容易被磨滅。
“信肯定是送出去的了。”沉默了半天,付文婉說出這樣一句話。
“回信呢?”顧十遠反問,“你們用什麼送的,怎麼知道真的送出去了,而不是被半路攔截了?”
“鴿子,”付文婉深吸了一口氣,“我親眼看著它飛出去的。”
顧十遠眯眯眼睛,“但是沒回來吧?”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
林深在夜色下打量著對麵的三個人。
這裡不是現代,沒有便捷及時的通訊工具,一封信這樣飛出去,誰知道對方究竟什麼時候能收到?糟糕一點的情況下,說不定很可能收不到。
就連林深小時候寄個信都容易寄丟,就更不用說付文婉的方法了。
她們甚至沒有辦法去確認,信到底有沒有送到該送的人手裡。
就算是一切幸運,對方真的收到了她們的求助,那也沒有飛機高鐵這樣的交通工具,能不花多長時間就來到這座宅子。
等?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見付文婉的表情,顧十遠繼續張口說道“你們等的人真要是那麼厲害,他難道不應該掐指一算就算到有這麼個劫,直接留下來幫你們嗎?最關鍵的時候都不在,我看也沒什麼本事嘛。”
付文婉突然眼睛一瞪,站了起來,“胡說八道,要不是他留下的這些東西,你以為能活到現在?掐指一算?算天機這東西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懲罰又不是落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痛。”
“所以說啊,”顧十遠一攤手,“你既然知道老道也不是個全知全能的人,你就把希望全數都放在他身上,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會來的結果?你信任他,你願意拿命去賭沒關係,但我們沒見過他,我們隻想活著離開這裡,而不是坐以待斃。”
付文婉沒有搭話,她來回打量兩個人,手裡緊緊拽著帕子。
“你們做不到的。”
顧十遠一皺眉,用力地歎了一口氣,“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付姑娘,”林深想了想,開口,“這其實對你來說沒有損失的不是嗎?不管我們成功還是失敗,你都可以按照你最初的計劃一直堅守在這裡不動,我們死了那就隻是死了,你也不是沒見過死在宅子裡的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