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牆上的展示燈從上往下投射,光線越過保安模糊的身形,在地麵上投射出不規則的形狀。
他的雙眼圓睜,眸中帶著憤恨地緊盯著田鬆傑的背影,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
被展示燈投射出的黑影因此在地麵上拉長,剛剛好觸碰到田鬆傑的雙腳。
林深瞬間感覺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他也沒再多想,拔腿就往2號廳的方向跑。
“小田,往旁邊跑!”
然而林深壓抑著聲音喊出這一句的時候,留給田鬆傑反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忽地感覺自己的雙腿被什麼東西一拽,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張臉朝下,結結實實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疼痛頓時讓他頭暈目眩,兩隻手下意識地扒拉著卻怎麼樣也站不起身。
林深瞪圓眼睛,看到玻璃牆上的身影臉帶笑意,死死抓著田鬆傑的腳要往展廳裡拖。
這個時候,鄧遲和周泉也注意到了映照在玻璃牆上的異常存在。
“保安!”鄧遲的腳步也動了起來,“草,他要乾什麼?”
而最先發現問題的許立川,用力地朝前一撲,一把抓住了田鬆傑的雙手。
也是在這個瞬間,啪一聲,藝術館的展示燈全滅了。
不可以在藝術館內奔跑,林深是記得這條注意事項的,可眼前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他們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如果不是許立川眼疾手快,田鬆傑可能早就被拽走了。
他快速打開手電筒,朝兩人的方向照過去,緊跟著鄧遲和周泉的手電筒也亮了起來。
而許立川則是因為這一撲,手電筒飛了出去,撞在中央展廳的牆壁上,又彈了回來。
雖然林深在許立川之後就動了起來,但因為鄧遲離得更近,他快步上前,一隻手為兩個人照明,另一隻手也伸出去拉住田鬆傑的胳膊。
林深緊跟著趕上,等他抓住田鬆傑另外一隻手的時候,才意識到拽他的力量有多大。
田鬆傑的喉嚨裡發出疼痛的嗚咽聲,一時間分不清楚,是因為臉撞在地麵上的疼痛,還是此刻被兩邊拉扯身體的疼痛。
玻璃牆上分明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擁有的力量卻是三個人都難以抗衡的。
更重要的是,鄧遲嘗試著用手電筒的燈光去照保安的身影,對方卻不會像藝術館的展品那樣立刻瑟縮回去。
“對他沒用!”鄧遲咬牙切齒地說著。
滋滋——
滋——
廣播在這個時候又不安分地發出了噪音,撥動著每一個人緊繃到極限的神經。
保安模糊的臉龐上帶著極其詭異的笑容,他的全身上下隻能看出一片斑駁,那張臉也幾乎被血汙遮蓋,隻有彎起的嘴角最為清晰,也看得人瘮得慌。
他一張嘴,廣播就跟著滋滋作響。
“隊長……長……你來……”
“……為什麼才來?為什麼……不……不早點來……”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