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和事佬的動作,林深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對方從金屬小盒子裡拿出來的,是一把鑰匙。
鑰匙通體銀白,看不出任何特彆之處。
和事佬則是用他短小的手指捏著鑰匙的一頭,像是舉起什麼戰利品一般,略有些得意洋洋地展示給眾人看。
“沒想到是鑰匙吧?”他仰著下巴,目光緩緩從每個人身上緩緩掃過。
人群中有幾人耐不住性子,已經下意識往前走了好幾步,和事佬立馬把手一收,將鑰匙攥在了手心裡。
他冷眼往旁邊一瞥,說道“這個時候來搶了?早乾什麼去了?”
有人聽了這話,抿了抿唇,又往後退了兩步。
和事佬卻像是還沒有說夠,攥著拳頭在他們麵前晃了晃,“這是我提到書架,我撞下來的東西,盒子是我打開的,鑰匙也是我發現的。”
田鬆傑看不慣地“切”了一聲,“說這些有意義嗎?”
和事佬見沒有人開口對他說什麼,將金屬小盒子往書架的邊緣一放,握著鑰匙推開了堵在圖書館大門口的眾人。
林深卻是不緊不慢地把小盒子拿到手裡端詳,輕聲說道“不著急,反正這肯定不會是大門鑰匙,哪有那麼容易。”
“用膝蓋想想也知道啊,”田鬆傑點了點頭,“不過為什麼會有個裝鑰匙的盒子放在書架上麵?”
話畢,兩個人都抬起頭,朝著書架上方看去。
圖書館裡的書架約莫超過兩米,林深即使伸著脖子踮起腳也看不到頂端的狀況,不過他伸手往上摸了摸,還是能摸到上麵附著有一層薄灰。
看來,這座圖書館並沒有棄置,也沒有長時間未使用,而且還時常有做打掃,否則書架頂端的灰塵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點。
他掃掉手指上的灰塵,耳邊聽到和事佬將鑰匙插進圖書館大門的聲音,隨即換了一個位置,想借著月光仔細打量手上的盒子。
這個金屬盒子扁平,看上去有點像是煙盒。
打開盒子裡麵用一些衛生紙代替了軟海綿塞著,把這些東西拿掉之後,盒子內部空空如也。
“就隻裝了鑰匙?”田鬆傑喃喃低語。
林深則是又抬起頭看了書架一眼,把盒子合上,“書架位置比較高,這種扁盒子放在上麵也沒人看得出來,裡麵隻單放了一把鑰匙,相比起隻在上麵放一把小鑰匙容易弄丟,盒子相對保險一些。”
田鬆傑頓了一下,跳起來伸手朝書架上一摸,“深哥你是覺得,這個盒子就是有意提前放在這裡的?”
林深沉吟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指腹摩挲著盒身上的花紋,感覺這東西的做工並不精細,花紋邊緣翹起的金屬稍稍有些刮手,不像是能在市場上販賣的質量。
思及此處,他把盒子湊近到眼前,一邊觀察一邊細細撫摸。
果然上麵的紋路是那種,一般人看了都感覺得出來並非熟練工匠所製,仔細看去還有幾處雕刻失誤的地方。
圖案轉折的部分生硬,林深甚至能夠想象刻刀當初在上麵是如何敲一下又調整位置的,弧形和圓圈都很粗糙,線條不夠流暢。
“像是自製的東西。”林深低語。
“自製?”
田鬆傑才剛吐出兩個字,圖書館門口突然有人發出壓抑的低笑。
“笑,笑什麼笑?!”和事佬扯著嗓子的說話聲立刻就跟著傳了過來。
很顯然,他在金屬小盒子裡發現的那把鑰匙,並不是用來打開圖書館大門的,可他剛才動作和態度趾高氣昂,此刻有人忍不住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