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也解決不了……”
林深聽到對方上車的時候,喃喃著重複了一句,然後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斟酌了半天最終才開口問道“你在裡麵遇到什麼事了?”
“差不多,一句兩句也講不清楚……”
林深一邊說著,一邊看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田鬆傑從副駕駛爬到後座的艱難身影。
他想了一會兒,在聽到引擎的響聲時,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就是當時,如果我們強行從付家宅子的院牆跑出去,會去到什麼樣的地方?”
對方原本提起手刹準備開車的姿勢一頓,轉頭看向林深,“……不知道,但也不是沒想過,隻是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否則為什麼都沒人嘗試過,倒不如說……”
輕輕踩下油門,小皮卡緩緩從陰影中駛了出來。
“倒不如說什麼?”
借著轉向觀察後視鏡的功夫,對方看了林深一眼,說道“不如說,本能地感覺不應該到範圍外麵去,好像那裡更危險一樣。”
田鬆傑兩隻手扒著前座的椅背,把腦袋伸了過來,湊到林深的耳邊。
“確實有這種感覺,深哥,當時在藝術館,明明可以透過大門看到外麵的街道,可是怎麼說呢……那天晚上我去取電池的時候,就是感覺不願意靠近,不能出去……如果結合你之前說那個男人在圖書館外麵化掉,那可真的是普通人沒法去的地方,那麼當時如果他不是被控製了,他很可能不會自主自願去嘗試這件事的,更何況窗戶強行打開的模樣,窗框都有些變形了,那不是常人的力量。”
小皮卡駛出了公共地下停車場,沿著公路一路往郊區的方向開。
期間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林深隻是側頭看著窗外不斷往後掠過的樹木,周圍的環境人煙越發稀少。
田鬆傑盯著外麵,有點擔憂,“這是要去哪兒啊?再走就真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了,深哥,你說的這個人真的能信嗎?”
林深透過座位縫隙,看到田鬆傑的臉幾乎皺成了一團,輕輕笑了一下。
隨後轉過頭,看向開車的人,“顧十遠。”
“嗯?”對方雙眼目視前方,腦袋幾乎沒有動,神情專注。
“你這個關子到底要賣到什麼時候去?這都到哪兒了?”林深歎了口氣,把身體坐直。
“快了快了,我這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的,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就當被騙了,信我這最後一回行不行?也不枉我沒日沒夜守了那麼久。”
說到這裡,顧十遠轉過頭來,做了一個極其無辜的表情,“你要這樣想,為了騙你費這麼大勁這真的值得嗎?”
林深搖搖頭,“誰知道你說的一個多星期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十遠瞪圓了眼睛,想說些什麼,但本能還是讓他移開了目光,保證了安全駕駛。
一直到小皮卡駛出茂密的林子,眼前的景象終於是稍稍開闊了起來,而不遠處就能看到掩藏在其間的彆墅群。
粗略看過去,這彆墅群的外裝充滿了歲月的痕跡,說得難聽一些都有點破破爛爛,完全不像是還有人居住的樣子。
四周雜草叢生,一看也是許久沒有專人打理了。
皮卡順著長出野草的道路一路開進了沒有關門上鎖的彆墅區,在空曠的場地上停了下來。
林深跟著顧十遠下了車,左右看了看,果然還是一副破舊模樣。
近處的兩三棟彆墅窗戶都已經破了,朝裡麵看去黑乎乎一片,透著滲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