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這一覺睡得很淺,如果換做是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睜眼。
或許是因為吞鬼產生了什麼說不上來的變化,總感覺好像多了什麼,可是躺在床上左右仔細觀察,也沒有任何發現。
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同樣沒有出現異常。
又躺了一會兒,他不得不起身坐到了桌邊,開始按照之前的約定把在門後看到的東西詳細記錄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內容對於馮語凝他們尋找筆記究竟能有多大的作用,但現下的局麵,總歸是比什麼都不嘗試要好得多的。
留下筆記的一男一女,長相如同白瓷般精致的女人,以及最後在宅邸外聽到的女人的聲音……
林深冥冥中感覺這些事情之間像是被什麼串聯了起來,不管是之前經曆的,還是現在經曆的,區彆隻是他們有沒有發現這樣的痕跡而已。
不知不覺間林深就寫了很多字,感覺是從大學畢業以來,就再也沒有寫過這麼多內容,而且還是手寫的。
他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指,往椅背上一靠,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打開筆記本電腦,郵箱裡躺著的依舊隻有沈榷最開始寄過來的那兩封郵件,從此再沒有動靜了。
雖然這樣的變化他早就猜中,可是親眼看著它應驗,內心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
如果他們相距不是那麼遠,林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跑到沈榷工作的地點去看個究竟,可是距離讓他們之間不得不依靠一些現代的通訊手段來勉強保持交流。
從前林深覺得,逢年過節相互問候一聲,對於他們這樣畢業之後就各奔東西的人來說,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聯結了,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這太不夠了。
這意味著他根本沒有辦法及時了解沈榷那邊的進展,也無法了解這位朋友如今的精神狀況。
不能隨時隨地通訊一下子變成了兩人之間巨大的溝壑,甚至這個溝壑還在越變越寬,越變越深。
……
接下來的三天林深就一直重複著相同的工作,睜眼,寫下一段門後世界的內容,出去和田鬆傑巡視一圈,然後回到房間裡檢查郵件,又接著寫,最後休息。
這樣的日程重複到周日的早晨,林深放下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他把桌上寫好的東西全都整理起來,又簡單換了衣服,門外並沒有發出催促的聲音。
林深長舒一口氣,打開門,就看到顧十遠靠著走廊邊緣站著,見到他抬手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
“我現在知道的就這麼多,”林深說著把手裡的一遝紙遞給顧十遠,吸了一口早晨微涼的空氣,“你們有什麼進展嗎?”
顧十遠接過那遝厚厚的紙,或許是意外於它的數量之多,下意識地挑了一下眉毛,“說是進展目前來看也不能完全稱之為進展。”
“什麼意思?”
顧十遠眨眨眼,把林深寫的東西裝進背後的黑色雙肩包裡,回答道“有一點線索,但不確定有沒有用,所以馮大小姐去接觸了,能不能成還得等她回來,所以這話不太能說死。”
“接觸?”林深對顧十遠的用詞有些在意。
“對,”顧十遠點點頭,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假消息會有很多的,不管是人是物,我們還得挑選分辨,但按照我的經驗,她既然選擇親自去,那這次真實的概率應該會很大,問題就在於能不能配合,成不成得了了,所以可能還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