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前,林深打開了眼前緊閉的房門,然後他已經站在原地整整五分鐘了,鼻腔裡能聞到的是濃重的土腥味。
四周一片黑暗,幾乎沒有一絲光線。
他伸出手向四周摸索,隻感覺空間意外的寬大,得往左或是往右挪動幾步,才能摸到泥土築成的牆壁。
“深哥,我回來了。”
田鬆傑的聲音從前頭的黑暗中傳來,然後在寬敞的空間裡輕輕回蕩。
一直到走到林深眼前,才能勉強看清楚他的模樣,“怎麼樣?裡麵什麼情況?”
“沒人,”田鬆傑皺著眉擺了擺手,“不僅沒有人,還有好幾條岔路口,有的一下就走到底是死路,有的走過去被一道石門擋著,我推了幾下還挺重的就沒再繼續嘗試了,還有的一直往裡麵延伸,也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我怕離你太遠萬一出什麼事兒沒法相互照應,就隻能往回走了。”
林深摸了摸下巴,仰頭朝上看去。
儘管基本看不清楚頭頂有些什麼,但至少他確認此刻他們處在一個地下的位置,就是不知道這個地下空間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我仔細到處都聽了聽,沒聽到腳步聲,也沒有說話的聲音,”田鬆傑有些疑惑地歎了口氣,“按理來說如果被困在這樣的地方,不可能安靜得一點動靜都不出的,還是說我們比他們早進來了?”
這邊田鬆傑的話音才落,那邊林深身後的方向就傳來什麼東西被推動的聲音。
他心裡一個激靈,抓住田鬆傑的手臂快速躲進身旁不遠處一小塊凹陷的空間裡。
拉著田鬆傑蹲下,確保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林深屏住呼吸仔細傾聽。
像是什麼很沉重的東西被推動,與地麵上稍顯乾燥的泥土相互摩擦,緊接著一陣風吹了進來,田鬆傑也瞪大了眼睛。
淩亂的腳步聲一時間分辨不出究竟有幾個人,不過沒一會兒幾道手電筒燈光就晃來晃去地照射到林深視野前方的牆壁上。
一掃而過的光明被林深緊緊抓住,他發現之前摸到的牆壁上似乎刻畫著些什麼東西。
竊竊私語的聲音,偶爾抑製不住的抱怨聲,緊接著一個穿著一雙水鞋,頭上戴著這樣草帽的男人出現在了林深和田鬆傑的麵前。
他單手叉腰,舉著手電筒往前方照了照。
轉身的瞬間,刺眼的燈光又從林深的位置掃過,他隻得努力往後貼著冰涼的牆壁,咬緊嘴唇。
“我們這是……要去到哪兒啊?”略帶顫抖的詢問聲從跟在後麵的人群裡冒出來。
就見戴草帽的男人眉頭一擰,手電筒往人群裡一照,“抱怨什麼呢?怎麼從還沒進來就開始抱怨,抱怨到現在還不夠?你們現在這些學生,到底懂不懂珍惜機會,懂不懂這樣的機會究竟有多難得?”
男人說到這裡清了清嗓子,把一隻手往背後一背。
視線盲區裡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不少,隻能偶爾聽到些低語,但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些工作又不難,不僅算是鞏固你們的知識,也是給你們一個開拓眼界更了解我們專業的大好機會,更何況沒聽老師說嗎?乾完了大家都是有工資的!說得難聽點,這麼點簡單的工作要是都乾不下來,那我勸你們趁早放棄,重新換個專業算了。”
“我們本來就不是……”有人下意識地反駁。
“不是什麼?!”男人的聲音提高,尖銳的目光掃了過去,“誰在說話?出來給我說。”
靜待了幾秒鐘,見沒有人再開口,男人轉過身,手電筒燈光往前一照,“讓你們去的位置,都已經是我們仔細清理出來的了,要做的事情既不複雜也不多,你們隻要認認真真做,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就你們剛才抱怨的這會兒,換做以前我們早就已經擼起袖子開始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