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
田鬆傑短短的一句話,讓林深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仔細想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遇到跟符紙有關的門後世界了,第一次是花轎裡燒死的新娘,第二次是付家宅子裡用來敲碎鏡子鬼的錘子和長釘,那麼這一回又是什麼?
如果門後世界都是從現實中分離出去的,這些東西之間會存在某種聯係嗎?
“林深,你怎麼了?”
似乎是看到林深愣怔了一會兒,瑤瑤有些擔心地開口。
林深聞言,緩緩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突然感覺這具屍體倒的方向,好像有點奇怪。”
“奇怪?”戴南聞言,伸長脖子左右看看。
“嗯,”林深把屍體重新擺回最開始,然後站起身給其他人讓出一些視野,“他的頭和腳的朝向,雖然是斜靠在甬道邊上的,但身體是朝著我們來的石門方向傾斜的。”
“這,這能說明什麼啊?”戴南撓撓頭,“我要是靠在牆邊,往左往右不是看我喜歡嗎?而且也說不定,是人倒在這裡的時候無意識地朝一個方向傾斜,就是湊巧呢?”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林深左右看了看甬道兩邊,“隻是他身上的傷痕,首先不符合門外……”
“哎呀,我也覺得就是湊巧。”
蘇夏夏突然在後麵開口,她帶著些許不安地環視了一圈甬道,目光落到林深身上,“如果要說他是從裡麵跑出來的,不應該傾斜得更明顯一點嗎?頭朝外麵,腳朝裡麵,但他隻是靠著而已。”
林深沒有多言,而是將詢問的目光遞給田鬆傑。
田鬆傑隻能搖搖頭,伸出右手,隻見食指和中指上有一小片灼燒過的痕跡,“我推不了那道門,門上的符紙雖然已經很舊了,但似乎還有效力。”
林深摸摸下巴。
雖然戴南和蘇夏夏都覺得屍體的傾斜方向隻是湊巧,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屍體身上沒有被蟲子啃咬過的痕跡,這個和吳致遠脖子上的傷口對比就能判斷出來了。
眼前這人雖然乾癟得皮包骨頭,但看不出任何外傷,很大程度說明他當初可能就是那個跟現在的他們一樣,幸運地躲進石門後的人。
但他遇到了彆的事情,導致了肋骨斷裂,最終倒在這裡風化成了乾屍。
石門後那個空曠的空間他們是看到過的,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那這個人隻可能是走到了甬道的儘頭,打開了那扇田鬆傑說的貼著符紙的門,結果又從裡麵跑出來了。
裡麵有什麼?
不僅讓他的肋骨沒有規則地斷裂,還在不應該的時間長度和環境下,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林深呼出一口氣,放下手。
那麼他們還應該繼續前進嗎?
如果說,現在石門外的蟲子還隻是一種征兆,那麼現在看到的屍體讓林深產生了更多的肯定。
這個地方像是逼著他們不斷往裡走,可似乎路的前方還有更加危險的東西在等待著他們,就好像,是為了把他們困在這裡,無法前進也不能後退。
想到這裡,林深轉眸看了一眼在不斷搓手臂的蘇夏夏。
要是剛才蘇夏夏沒有出聲打斷他的話,讓他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現在又會有幾個人決定繼續前進,幾個人選擇留下來?
林深自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走到頭去看看的,他感覺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他,藏在儘頭的東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