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哪兒了?”
戴南發出有些虛弱的聲音,手電筒在他手裡劇烈顫抖著,連帶著光束也在搖晃。
淺黃色的光在石壁上一掃而過,就看到幾乎是倒立吸附在上麵的兩段小腿皮膚。
嚇得他呼吸一滯,立刻把光給挪開了。
戴南縮了縮脖子,使勁搖搖頭,小聲嘟囔著“沒看到……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深哥,你符紙還剩幾張?”
田鬆傑一邊問著,一邊黑暗中尋找著那兩道透明的人影,他的語調低沉,聽起來並不是很輕鬆。
林深展開左手又確認了一眼,低聲道“三張……”
這兩個字被身旁的瑤瑤捕捉到,她的眉頭一擰,朝其他人的方向看了看,“這……感覺不是辦法啊。”
林深沒有立刻回話。
是的,瑤瑤說的很正確。
光靠手中這麼幾張符紙,現在隻能通過灼燒後裸露出來的皮膚分辨它們的位置,但對於脫困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林深才覺得,讓對方咬一口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這麼一想也難怪,那麼大一個石門上,會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
畢竟一兩張給它們造成的傷害,太過於有限了。
“手電筒都舉起來,我們儘可能把這裡都照亮,少留下死角。”陳逸臣壓抑著自己說話的聲音,鬆開捂蘇夏夏的手,用手電筒光掃過地麵的每一個角落。
“對,”施煜點點頭,握緊手電筒慢慢直起身子,“林深冒著險把那些鬼東西的身體給燒出來了,如果不去主動尋找,那不白搭了嗎?何程飛剛才遇到的情況我們都看見了,主動掌握了它們的位置,我們才能想應對辦法。”
林深轉動手電筒,沒有跟他們說話。
他知道這幾分鐘的安靜並不是那些符紙震懾出來的,是因為田鬆傑,對方看不見他,也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限製住行動,甚至不知道何程飛身上為什麼會出現傷口。
所以它們此刻同樣在觀察,在尋找。
它們防的是田鬆傑。
它們擔心的是下一次行動的時候可能也會同樣被阻礙,興許也在想對策。
那麼陳逸臣的提議不無道理,隻不過跟他們的想法不一樣的是,要是能儘可能把這裡照得不留死角,之前被符紙灼燒出來的皮膚就會投射出影子。
儘管田鬆傑現在可能還有那般大的力量與其抗衡,但製造適當的牽製,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瑤瑤退到蘇夏夏和段筱蓉身邊,拿起段筱蓉的手電筒,一聲不吭地開始照射漆黑的方向。
就這樣,於瑞陽跟衛俊文也動了起來,兩個人背靠著背,儘可能照向遠處,就算無法保證照得足夠清晰,至少讓散出去的光蔓延開,也不算是一點都看不見。
蘇夏夏吸了吸鼻子,努力挺起腰背,抱著段筱蓉也顫抖著往身前的地麵上照。
揚起的灰塵在光線中一閃而過,嚇得她一抖,光束跟著晃了兩下。
幾個人以受傷的段筱蓉為中心,逐漸圍成了一個麵朝外的圈。
“但是……但是就這麼一直照嗎?”戴南縮著身子,“我們不可能這麼站下去吧,手電筒的電量也是有限的,要是什麼時候沒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