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那是……”
田鬆傑站在通道的出口,再往裡就沒有他們落腳的地方了,而他抬手指著對麵巨大的石像,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那或許隻是一尊石像,又或許不是,他隻感覺自己挪不動腳步。
林深吸了一口氣,伸著腦袋往下望去。
淹沒這個空間的水距離他們此時所處的位置並不高,可是那個人,讓他們來這地方做什麼?
沉默了大約有三四秒,田鬆傑才遲緩地放下自己的手,轉頭看林深,“這座石像的下麵,是不是就是剛才我們在的那個大門的位置?”
被田鬆傑這麼一說,林深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來的一路都在思考到底要從什麼地方逃出去,看到這個空間的時候,也隻是在第一時間被巨大的諦聽石像震驚,但很快就開始思考離開的出口究竟在哪裡,根本沒去想其他東西。
如今聽到這句話,他才又順著諦聽石像的視線朝下看去。
如果他們順著石棺內的樓梯往下走,途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他們沒有意識到的位置偏轉的話,這座石像確實是在那道掛滿鐵鏈和掛鎖的大門之上。
這樣一想,石像的姿勢和目光的方向,似乎也變得意有所指了。
“很有可能,就跟公寓的‘獄’字鎖上也有諦聽像一樣,”林深吐出一口氣,舉著手電筒往水裡照了照,“這道門恐怕是封印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活人不能靠近,連你也不能靠近。”
空間裡的水質清澈,借著懸掛在空中的燈盞散發的光芒,粗略掃一眼過去,倒也沒看出什麼可以隱藏東西的地方。
而田鬆傑在聽完林深的話之後,又陷入了下一輪的沉默。
他思索了片刻,輕聲開口道“深哥,那會是……馮語凝的妹妹說的——鬼門關嗎?”
林深聞言一愣,收回目光看向田鬆傑,“你覺得像嗎?”
說著,林深嘗試著把手伸出去,往下去夠淹沒了下方的水麵。
指尖堪堪能夠觸碰到水麵,隻有冰冷的感覺,不刺骨,也不會讓他產生厭惡反感的情緒,就好像隻是普通的水而已。
“我說不清楚,畢竟我沒去過鬼門關,”田鬆傑搖搖頭,往後挪了些給林深騰出空間,“但我覺得馮語凝的妹妹說的‘鬼門關’或許是一種形容,畢竟活生生的人,誰會知道真正的鬼門關長什麼樣呢?隻是她覺得自己九死一生地走了一遭,又掙紮著回到了現實,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才覺得是去了鬼門關?”
田鬆傑像是在自說自話一樣,沒有等林深回答,又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鬼門關,是人死了之後必須去的地方,我需要恐懼成那樣嗎?我覺得有點說不通,而且鬼門關,為什麼要吸引著活人去送死呢?這和我概念裡的不相符,我覺得它不像。”
“確實,”林深點點頭,“大門兩側的石壁上有非常多開鑿出來的小石窟,裡麵坐著穿著統一服裝像是乾屍一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這不像是鬼門關該有的模樣……至少我的感覺是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視線開始順著牆壁往上移。
水下似乎沒有可以離開的出口,而且如果諦聽像的下麵就是那道大門,再往下也必定是無路可走的境地。
可如果出口在上麵,他們又該怎麼上去呢?
橘黃色的燈光勉強照亮諦聽像方向的牆壁,在掃過石像的瞬間,林深才發現似乎被頭頂那隻獨角擋住的位置後麵,顏色似乎看起來更深一些。
他心裡一個激靈,拍了一下田鬆傑,“小田你看那個地方,諦聽的角後麵後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田鬆傑一聽也睜大了眼睛,伸長脖子努力朝林深手指的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