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怎麼了嗎?”
許柏翔像是做賊一般從樓梯上偷摸下來,整個人探頭探腦的不知道看什麼地方,表情看上去極不自然。
他眼鏡後麵的那雙眼睛裡能看到明顯的血絲,嘴唇微微有些發白,明顯就就是沒有睡好的狀態。
林深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依舊盯著皮夾克男的房門。
沒有動靜。
麵朝走廊的窗口似乎也沒有拉上窗簾,站在一樓樓梯下距離那個位置並不遠,但他看不見裡麵有人活動的痕跡。
許柏翔順著林深視線方向看出去,盯著那間屋子看了一會兒,才又小聲開口,“那裡麵住了什麼人嗎?”
“我覺得應該是鬼神許願進來的人。”林深目不轉睛地盯著,輕輕眯了眯眼睛。
許柏翔一聽,下意識雙手往樓梯扶手上一拍,臉上表情有些迫不及待,“真的假的?那我們不現在上去找他,把情況問清楚?”
說著說著,許柏翔的聲音就小了,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幾乎聽不清楚。
偶爾有穿著藍色工服去上班的人從他身旁匆匆走過,許柏翔原本就有些不自在,再看到林深嚴峻的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問題。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接觸過那個女人,”林深放低聲音,“就在昨天晚上,所以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還不見他出來……”
許柏翔臉色一白,本就沒有睡好的臉變得更加難看。
他用一隻手捂住嘴,悄悄往林深旁邊挪動了幾步。
林深吸了一口氣,“等樓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打算上去看看。”
“啊?”許柏翔意外的聲音有些變調,他抓了抓臉,喉結不安地滾動了一下,“這……這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林深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地等待著。
反正他也沒有真的考慮過要帶上許柏翔,自己一個人行動明顯更加方便。
於是他隻是盯著那些陸續開始不斷往外走的人,一直到整個院子重新安靜下來,斜對麵小賣部的窗戶打開,老板打著哈欠地把一杯熱茶放在櫃台上,他立刻轉身,三步並作兩步開始往二樓跑。
拐角公用廁所的燈在天徹底亮了之後就熄滅了,靠近之後隻散發著一股還算在忍耐範圍內的臭味,但其中夾雜著些許其他的味道,讓林深忍不住腳步頓了一下。
“怎,怎麼了?”
許柏翔沒說話,但一直緊張地跟在林深後麵。
看到他突然停住,被嚇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深紅色的公用廁所門上沾滿了黑棕色的汙漬,底部還有不少樣式不同的重疊鞋印,周圍地麵的顏色也略微偏深。
林深想了想,還是選擇先看皮夾克男所在的房間。
往旁邊一側頭,就能看到映照著頭頂天空的窗戶玻璃,得要湊近了才能看清楚裡麵的樣貌。
同樣都是一居室,但跟林深和田鬆傑之前待的那間屋子不同,眼前這一間擺放床鋪的位置被用一個大櫃子和兩扇木頭屏風給擋住了。
林深隔著窗戶隻能看到麵前的小半空間裡,一張簡易的小圓桌,牆角靠窗位置的單個灶台和水泥砌成的洗手池。
哐!
噌——
“噫!”許柏翔的嘴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驚呼聲,他有些無措地握著房門的門把手,轉頭看向林深,“怎……怎麼沒鎖,我沒有用力,它突然就開了。”
林深立刻轉頭確認其他地方是否有動靜,接著一推許柏翔,低聲道“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