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也對。”
唐巧點了點頭。
就在她還準備要說什麼的時候,田鬆傑忽地拍了一下林深的手臂,朝王大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林深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先是輕輕推了一下薛易航的肩膀,然後低聲快速地說道“有人過來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薛易航下意識地回頭往廠房的方向一望,雖然還沒有看到什麼東西,但聽到林深這麼說,還是依言順著小賣部邊的牆壁躲進了樹叢的陰影之中。
兩個姑娘的步伐也是輕快,還沒等許柏翔反應過來,嘴巴剛張開,路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可就讓他慌了,張著嘴巴半天發不出聲音,在一陣無措地手舞足蹈之後,才連滾帶爬地也鑽進了樹叢裡。
幾個人擠在當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沒一會兒,和上次幾乎一模一樣,梁齊宇的身影從廠房的道路上慢慢顯現出來。
他走得不緊不慢,脖子上掛著一條一看就是頻繁使用的毛巾,擦一擦額頭上的汗,偶爾停下腳步抬起頭看看天空,然後繼續往前走。
林深看到這一幕,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深哥,好像不一樣。”田鬆傑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林深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錯,上一次的時候,梁齊宇是腳步匆忙地往家的方向趕,但這一次他看起來悠閒了很多。
如果這個地方的時間一直在短短不到一天內循環往複的話,每個人的記憶裡隻是對死去的人進行了合理化,其他東西都不變的情況下,一個人行事的節奏和心情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嗎?
為什麼上一次他行色匆匆,這一次反倒不著急了?
林深一直感覺梁齊宇是有問題的,但田鬆傑沒從梁齊宇身上感受到什麼非人的氣息,那就說明梁齊宇極有可能依舊是一個人。
那麼在他是一個人的情況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異常的感覺,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是第一個叫紅色碎花裙的女人為“小萍”的,或者說,這裡與紅色碎花裙女人接觸過的人裡,隻有他叫了女人的名字。
而他似乎也是目前為止,唯一跟小萍近距離接觸,而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的。
這樣一想的話,曾哥呢?
如果說是因為小李碰過小萍,從而導致了自己的死亡,那麼曾哥觸碰了小李炸開的血肉,真是那時候被什麼東西傳染了?還是說,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曾哥其實也接觸過小萍?
他們的身體裡都掉出來了皮膚白皙,屬於女人的屍塊,這是個最顯而易見的共同點。
至少從皮夾克男最後消失的廁所隔間裡,沒有發現這樣的東西。
要麼是被人收走了,要麼就是這當中還有隱藏的原由。
如果僅僅是因為觸碰了小李,那血肉濺開的時候,其實站在附近的人多多少少也有沾染,這要真是傳染的話,應該不止曾哥一個人出問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