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斷的畫麵裡帶著破碎的記憶,之後的內容就沒有那麼清晰了。
林深隻能看到男人被人拖拽著送回到了這個房間,像一塊破布一般被都丟到床上。
他的手腳像是失去了支撐力一樣,讓他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坐起身。
整個人隻能歪斜地躺在被子邊上,看著穿工服的背影從他麵前悠然離開,然後關上那道房門,緊接著帶著微笑地站在窗戶口輕輕朝他揮手告彆。
日升月落,儘管時間沒有往前走,但他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在他房間的窗前停駐。
林深猛地從這段回憶中抽離出來,盯著床鋪上紛紛散落的灰,沉默著眨了眨眼睛。
他接著起身,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
抬起右手,翻轉著看了看。
交易?
談一談?
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讓這場交易進行下去呢?
原本按著梁齊宇的步調去走,就讓他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如今看到了彆人最後的回憶,隻感覺胸腔裡悶了一口氣,難以疏散出來。
接著他一聲不吭地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
夜風吹在林深的臉上,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看斜對角梁齊宇的房間,而一轉頭看向另一邊,又見跟他同一個樓層的許柏翔臉貼著窗戶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似乎是注意到林深出現在走廊上,許柏翔的眼睛大睜,神色緊張地揮手,好像是想讓林深趕緊回去。
林深對他報之以安撫的微笑,衝他擺了擺手,轉身快速朝樓下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說不清楚自己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所有東西像是亂麻一般糾纏在一起。
他甚至在吃下那些灰的時候,萬分地希望當初那個白瓷女人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回答一些他新產生的問題。
可惜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那麼他心頭逐漸冒出的離奇想法,隻能去找其他願意幫忙的人嘗試了。
林深一路下到了一樓,來到了薛易航的房間門前。
梁齊宇看得到,但是聽不到,如果這個時候田鬆傑有在幫他分散一些對方的注意力的話,他能夠做的事情就多了起來。
房門被敲響,沒過多久,薛易航就打開了門。
看到是林深站在門外,他臉上也露出了一些意外的神情。
“發生什麼了?”薛易航話雖然是這麼說著,但還是朝屋子裡退了一步,給林深讓出了進去的空間。
“有件事,我想試一試……但是……”
林深想了想,似乎還沒有決定好應該怎麼措辭。
薛易航的眼眸卻是一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如果是對我們有幫助的事情,那你想要做就去做吧,我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