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艙外的甲板上,月色如水,灑在嚴嵩、韓英濟和韓希捷三人身上。
“今夜與二位公子開懷暢飲,促膝長談,實乃人生幸事。”嚴嵩對著韓英濟和韓希捷抱拳行禮,他的眼神中透著滿足和愉悅,仿佛這一晚的交流讓他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又讓他大開眼界。
韓英濟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風般和煦,目光清澈而明亮“嚴先生客氣了,能夠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我們心中也甚是歡喜。”
嚴嵩麵色平靜,眼中卻閃爍著光芒“在下說的都是真心話,二位俠骨柔情、本領超群,嚴某大開眼界,並且由衷欽佩。”他的語氣誠懇,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韓英濟也向嚴嵩抱拳,動作優雅而穩重“時候不早了,先生且好好休息。”
“多謝韓公子,我們明日再見。”嚴嵩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打破這夜晚的寧靜。
說罷他向韓英濟主仆告辭,之後轉身走進了客艙。
在月光的映照下,嚴嵩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但又透著堅定。
與嚴嵩分彆後,韓英濟和韓希捷二人依然漫步在甲板上。海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帶來一絲涼爽。
這時韓英濟停下腳步,海風將他的衣角吹得微微擺動,而他轉身詢問韓希捷“希捷,對於今夜與我交手的那些人,你可曾看出什麼?”
“總覺得灰衣男子、白衣女子還有他們的管家和仆人有些奇怪。”韓希捷眉頭微皺,麵帶深思之色,他的目光也異常深邃,仿佛在努力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此言一出,韓英濟隨即又問他“哪裡奇怪了?”
“他們使用的兵器和武功都有些奇怪。”韓希捷眼睛微眯,似乎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思路。
“沒錯。”韓英濟不疾不徐地點了點頭,繼而將目光望向遠方的水麵,“之前我讀過許多武學書籍和兵器譜,對各門各派的武功和兵器都有所涉獵,可是今晚這些人所用之武功和兵器,我卻從來沒有見過。”
韓希捷微皺眉頭且輕聲喃喃“那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呢?”他的表情充滿了迷茫,仿佛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
韓英濟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不是華夏之人。”
“少爺的意思是,他們乃外邦之人?”韓希捷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英濟表情嚴肅,並且再度頷首“沒錯,他們是長得像漢人的外邦之人。”
韓希捷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旋即脫口而出“少爺,你還記得嗎?管家在與你交戰之前曾喊出了一句‘神風斬’。”
“沒錯,莫非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韓英濟麵色平靜地看著韓希捷,話語中帶著一絲期待。
“我以前看過不少記載奇聞軼事的書籍,其中就有提及日本國的曆史。相傳前朝元軍進攻日本,就在日本軍隊即將潰敗之際,一陣大風助其摧毀元軍所有船隻,以致元兵全軍覆沒,日本人將這場大風稱為‘神風’並以朝拜,意為超凡的速度和力量,正因為如此,日本人也喜歡用‘神風’對事物命名。”韓希捷的語速不緊不慢,並努力將自己所知道的知識講述清楚。
韓英濟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用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調侃韓希捷“平日裡你不好好讀經史子集,儘是看些記載奇聞軼事的書。”
“事實證明,多看些記載奇聞軼事的書也並非壞事。你看,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嗎?”韓希捷臉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為自己的博學而自豪。
韓英濟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邃起來,而他細語呢喃道“照你所說,他們很可能是日本人。”
韓希捷則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或許還有一物可以證明他們是日本人。”
韓英濟的好奇心被成功引起,他連忙問韓希捷“什麼?”
韓希捷於是從懷中取出一樣物件,並將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韓英濟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那白衣女子向他發射的暗器飛鏢。
“剛才那個白衣女子向你發射暗器後,我特意悄悄從中取出一枚並藏了起來,少爺不妨再仔細看看。”韓希捷再度開口,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韓英濟從韓希捷的手中接過飛鏢,然後認真觀察起來,飛鏢形狀奇特,它不像一般的飛鏢那樣呈梭狀,而是彎彎曲曲像一條蛇,但見鏢頭異常尖利,如同蛇的毒牙,隨時能致人死命。
漸漸的,韓英濟的眉頭微微皺起,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過了半晌,韓英濟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嚴肅“白衣女子的飛鏢與管家還有仆人手中的長刀一樣,均非我大明武林之物。”
“另外,我從書中還了解到,日本武士會隨身攜帶忍刀和暗器,如此以確保遠攻近戰都遊刃有餘,今夜我們所見之長刀和飛鏢,與書中提到的日本武士的忍刀和暗器十分相似。”韓希捷也認真分析起來,他的表情專注,仿佛在努力還原書中所描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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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英濟轉頭看向韓希捷,他眼中帶著一絲調侃,同時故作鄙夷道“此刻你倒是全都想起來了,之前又怎不見你這樣說?”
韓希捷似乎也精於人情世故,隻見他對韓英濟笑道“若非少爺提點,我又怎會想起來?”
“現在幾乎可以確認,他們都是日本人。”韓英濟語氣堅定,仿佛已經得出了確鑿的結論。
韓希捷卻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少爺,最後現身的那個灰衣男子——也就是他們當中的主人,是一個真正的絕頂高手。”
韓英濟不禁點了點頭“沒錯,那人高大健碩、目光如炬、聲音雄渾、氣勢威武,可以看出,他內外修為極高,武功深不可測。”
“想不到我們在這條船上竟遇到了這麼多奇人。”韓希捷臉上露出複雜而略帶驚訝的神情。
韓英濟似笑非笑道“如此我們在歸途中也不會覺得枯燥乏味了。”
孫懷玉、聞遠、張詩妍三人快馬加鞭,揚起一路塵土,終於趕回了京城。
三人進入與順天府僅數街之隔的巷子,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張家大門前。
見孫懷玉等人歸來,站在張家門口的護院連忙上前牽馬,他臉上滿是歡喜,眼神中也充滿了期待和關切“大師兄、聞遠師兄、小姐,你們回來了。”
“師父在家嗎?”孫懷玉開門見山地詢問護院,他的表情急切,仿佛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刻稟報。
護院連忙對孫懷玉說“師父此刻正在家中。”
孫懷玉立即點了點頭“好。”
說罷他縱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繼而快步走進張家大門。
聞遠和張詩妍見狀,也立刻下馬前行,緊隨孫懷玉身後。
剛走進庭院,孫懷玉就看見了自己的師父、張詩妍的父親、同時也是武林“七絕”之一——聲名顯赫的“劍尊”張昭麟。
仔細看去,張昭麟四旬有餘,慈眉善目,不露鋒芒,旁人第一眼見到他,感覺他是一個藹然溫和的仁者。他的眼神中透著平和與寧靜,仿佛世間的一切紛爭都與他無關。
孫懷玉上前向張昭麟抱拳行禮,聲音恭敬而洪亮“師父,弟子回來了。”
“回來就好,你們一路辛苦了。”張昭麟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他的聲音溫和,充滿了關愛。
就在這時,聞遠和張詩妍也來到張昭麟麵前。
而張詩妍繼續上前,之後拉住了張昭麟的手“爹。”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親昵和依賴。
張昭麟笑著問張詩妍“妍兒,這次行走江湖感覺如何?”
張詩妍用欣慰且微妙的笑容看著父親“這次行走江湖,女兒見識大長,受益良多,爹若有時間,可以容我一一道來。”
“好,等處理完正事後,爹再好好聽你說。”張昭麟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少頃,張昭麟又看向孫懷玉,表情也略顯嚴肅“懷玉,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師父放心,我們把諸葛盟主的回信帶回來了。”孫懷玉不卑不亢地回答,而他語氣堅定,眼神中透著自信。
聽到這句話,張詩妍頓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眼神。她的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孫懷玉則將諸葛長空的錦盒遞給了張昭麟。
張昭麟接過錦盒,然後將盒蓋打開看了看其中的物件。
但見他的手微微顫抖,足顯其內心的激動。
過了片刻,張昭麟又蓋上盒蓋,他麵帶欣慰的笑容,並且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你們將回信安全帶回,實在是大功一件啊!”
一旁的張詩妍卻略帶嘲諷道“安全帶回可談不上,諸葛盟主的錦盒險些落入賊人手裡,連我差點也見不到爹了。”
此言一出,張昭麟不由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孫懷玉連忙對張昭麟抱拳行禮“師父,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經曆了一些波折,弟子深感蹊蹺,也正準備向師父稟報。”他的表情緊張,似乎害怕師父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