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俊接著分析“雖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皇上既愛江山也愛美人,那晚他在來儀閣看上了鳳姐,情濃纏綿之時匆匆分彆,心中自是不舍,如今鳳姐再度出現在眼前,皇上豈會拒絕?”
韓英濟意味深長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想要見鳳姐,那就必須先要進宮去見皇上。”
李光俊徐徐點了點頭,然後對韓英濟說“正是。”
停頓了片刻,他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不能找皇上求見鳳姐。”
聽到這句話,韓希捷連忙問李光俊“卻是為何?”
李光俊說出了其中的玄機“因為鳳姐是被秘密帶入宮中並獻給皇上的,這件事本來就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倘若我們找皇上求見鳳姐,那無疑會令皇上難堪甚至惱怒,而且皇上肯定不會承認鳳姐在他那裡。”
韓英濟慢條斯理道“看來,眼下我們無論如何也見不到鳳姐了。”
李光俊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感歎“可以這樣說吧。”
韓希捷說道“鳳姐是本案的關鍵證人,她在此時忽然被錢寧秘密帶入宮中並且獻給了皇上,不得不說,這個錢寧有很大的嫌疑。”
韓英濟麵露思索之色“也許,錢寧把鳳姐獻給皇上是想獲取恩寵,同時以此為棋,與陸將軍博弈。”
李光俊深以為然“我與韓公子所見略同,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韓英濟停止思憶“鳳姐這條線索就先到此為止吧,讓我再把案情重新好好思考一遍,並另尋破案之策。”
李光俊則對韓英濟抱拳道“因為韓公子查案的需要,我說了一些不能說也不該說的事情,還請公子不要告訴外人。”
韓英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眼神,少頃,他對李光俊抱拳回禮“英濟一心隻想著查案,其他事情非我所能及、亦非我所能言。”
順天府的二堂內,李浩將兩幅寫有“俠之大者”且的裝裱好手書筆墨一一交到了張昭麟和韓玄青的手中。
張昭麟和韓玄青分彆從李浩手中接過墨寶,然後行禮致謝。
待張昭麟和韓玄青將筆墨交給各自的仆人後,李浩又對二人說“二位大俠仁義厚德,憂國憂民,李浩敬佩不已。”
張昭麟和韓玄青連忙對李浩行禮,隨後張昭麟開口道“李大人謬讚,我等愧不敢當,能為順天府和大人分憂,實乃我等之幸。”
李浩看了張昭麟身後的張詩妍一眼,之後不緊不慢地說“令嬡冰雪聰明,機智果敢,如果不是她從中相助,前日之案恐怕難以破解。”
張詩妍則對李浩說“大人過譽了,前日能夠順利破案,那是吳捕頭、韓英濟和順天府眾衙役精誠合作的結果。”
聽到這句話,李浩立時想到了什麼,於是他問韓玄青“對了,韓公子今日為何沒有隨韓大俠前來?”
原來,今日到順天府會麵的眾人中不見韓英濟的身影。
韓玄青回答“犬子今日一早便不見蹤影、出門去了。”
此言一出,張詩妍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微妙的神情。
張昭麟則問韓玄青“不知英濟去了何處,要做何事?”
韓玄青微微搖頭“也不知他去了何處,要做何事。”
李浩似乎明白韓英濟做什麼去了,而他對眾人說道“天將降大任於韓公子,且放手讓他去做吧。”
聽了這番意味深長的話,眾人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同昨日一樣,韓英濟和韓希捷二人再次行走京城的大街上。
從走出錦衣衛都指揮使司大門到現在,韓英濟一直都沉默寡言、麵帶深思之色、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旁的韓希捷終於忍不住發問“少爺,你怎麼了?”
韓英濟放慢了腳步,然後對韓希捷說道“一心一意查案的我們,不料竟卻卷入了他人權力爭鬥的漩渦之中。”
韓希捷或許也想到了這一點,隻見他安慰韓英濟“少爺,此案由行刺皇上而起,雖然我讀書不多,平日隻愛看一些奇聞異誌,可是我也知道,古往今來,但凡行刺皇帝的,必然牽涉權力的紛爭。起初我反對少爺查案,是因為我早已感覺到此案如同一個無底深淵,會陷少爺於險境中,少爺明知查案之路艱難無比,卻依然毫無畏懼、勇往直前,可見少爺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困難和危險的準備。”
韓英濟露出欣慰的眼神,停頓了片刻,他徐徐轉頭看向韓希捷“我突然發現,你比我還更了解我自己。”
韓希捷說道“這也許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少爺現在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查案之中,偶爾有所困惑也不足為怪。”
韓英濟於是問韓希捷“那依你之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韓希捷說出自己的觀點“查案是入局,破案是破局,既已入局,那就破局。堅定少爺最初的心意,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希捷也當舍身相陪。”
韓英濟輕輕頷首“聽君一言,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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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句玩笑話,韓希捷卻一本正經地說“雖然有些事情我看得比少爺略微清楚,但查案之能我卻遠遠不及少爺,所以接下來該如何查案,一切聽憑少爺安排。”
正在主仆二人交談之際,一個男子走到韓英濟麵前並向他行禮道“請問閣下是韓公子嗎?”
韓英濟將男子打量了一番,然後對他說“在下正是韓英濟。”
少頃,韓英濟又問男子“敢問閣下是誰?找英濟有何貴乾?”
男子回答“我是醉仙樓的夥計,我家老板想請公子前去一敘。”
韓英濟看了韓希捷一眼,隨後對男子抱拳行禮“有勞閣下。”
黑鬥篷人走進一間昏暗的房中,繼而對張永行了一禮“公公。”
張永看了黑鬥篷人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把帽子摘下來。”
聽了張永的話,黑鬥篷人不禁詢問“敢問公公,這是為何?”
張永麵無表情道“此處再無他人,你不必在我麵前故作神秘。”
黑鬥篷人於是對張永說“既然如此,那我便謹遵公公之命。”
說罷黑鬥篷人將戴在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他的真容也隨之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