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漁夫撐船泛舟於廣闊無垠、清澈如鏡的洞庭湖上,遠遠看去,山巒和船隻倒映在湖水中,恰似大師筆下的一幅唯美山水畫。
而在那條船上,蕭寰、柳君翔、袁淑琴和七大護衛靜坐於篷內。
原來在扔下朱宸濠、擺脫黑衣人以後,蕭寰等人又騎馬在陸地上胡亂地轉了幾圈,最終他們放走馬匹,並再度駕船行駛於洞庭湖。
不知過了多久,蕭寰、柳君翔和袁淑琴三人從篷內走出,來到了船頭。
望著遠處屹立在洞庭湖中的君山島,蕭寰不禁對柳君翔輕輕開口道“少主,這一次是真的要向夫人告彆了。”
柳君翔對蕭寰點了點頭,隨後他轉身對袁淑琴說“我將母親安葬在了君山島上,安葬在了你我最初相遇的地方。除了我們,世上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個地方,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母親。”
袁淑琴靜靜地看了柳君翔一眼,接著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君山島。
少頃,袁淑琴發出輕柔的聲音“待到春暖花開時,我們再來看她。”
這時蕭寰詢問柳君翔“少主,想好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了嗎?”
柳君翔麵色平靜地回答“我想去母親的故鄉——江南一帶看看。”
蕭寰旋即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從洞庭湖入長江,之後再沿江順流而下。”
袁淑琴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嶽州,如今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看看沿途的風景,感受不同的人情。”
柳君翔用堅定的目光看著袁淑琴“從今以後,你要真正陪我浪跡天涯了。”
袁淑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君山島及其倒影離眾人越來越遠,直至最終消失於他們身後……
張詩妍不禁發出一聲歎息,然後對袁淑琴輕聲說道“雖然楊夫人離開了你們,但你們也傳承了她的心願,繼續過著恬淡寧靜的生活。”
袁淑琴眼中泛著淚光“夫人的一生及其經曆是不幸的,但她想要並且曾經擁有過的生活卻是幸福的。”
張詩妍意味深長道“如果故事隻聽到這裡,那便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袁淑琴緩緩搖了搖頭“隻可惜,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天並不遂人願。”
張詩妍於是又問袁淑琴“在那之後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袁淑琴慢條斯理道“所謂的美好,往往都太過短暫。”……
從洞庭湖入長江後,蕭寰等人換乘了大船,之後沿長江順流而下。
眾人駕船一路走走停停,在沿江兩岸各地遊曆並領略風土人情。
不知不覺中,蕭寰等人行船來到了湖廣黃州府的蘄州境內。
寬闊的江麵上,蕭寰站立在船頭,同時指著北邊的方向對身旁的柳君翔說道“少主,那裡便是黃州府的蘄州了。”
柳君翔開口詢問蕭寰“寰叔,這個蘄州究竟如何?”
蕭寰一邊看著大江以北,一邊回答柳君翔“之前我來過一次,這裡山水宜人,風景秀美,百姓安居樂業,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
柳君翔看了一眼身後的袁淑琴,袁淑琴則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於是柳君翔又對蕭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前去遊曆一番。”
蕭寰對柳君翔微微頷首“好。”
說罷他命護衛駕船向碼頭靠去。
眾人停船上岸,待一切收拾妥當後,他們便往蘄州城的方向走去。
剛上岸還沒走多遠,蕭寰等人便經過了一座小鎮,隻見這裡熙熙攘攘,人們往來在街上趕集交易,場麵十分熱鬨。
麵對此情此景,柳君翔不由得對蕭寰說道“寰叔,想不到這個小鎮竟如此喧鬨。”
蕭寰輕輕感慨一聲“是啊,這個小鎮就坐落在長江邊上,不少東來西往的客人在此停船歇腳,順便再做一些買賣,因此便頗顯熱鬨了。”
柳君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蕭寰說道“原來如此。”
這時一個護衛忽然開口道“我好像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過了片刻,另一個護衛也附和道“是的,我也聞到了。”
之前說話的那個護衛仔細嗅聞並搜尋了一番,然後用手指向不遠處的一間飯鋪“香味應該是從那裡傳來的。”
另一個護衛一邊看著飯鋪,一邊低聲喃喃“我忽然感覺有些餓了。”
蕭寰微微一笑,隨後他轉頭看向柳君翔“少主,這一路走來大家有些辛苦,腹中也難免饑餓,不如我們去前麵的飯鋪歇腳進食。”
看著護衛們充滿期待的目光,柳君翔於是對蕭寰點頭道“好。”
眾人走進了他們剛剛所說的那間飯鋪,而後尋位坐下,並點好飯菜。
沒過多久,一個夥計用茶盤端著一壺茶和幾個茶杯快步走了過來,隻見他笑嗬嗬地對眾人說道“諸位,請先用茶。”
夥計將茶壺和茶杯放在眾人眼前的桌上,旋即又轉身邁步離去。
看著那夥計離去的背影,蕭寰眼中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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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護衛拿起茶壺往杯中倒茶,同時開口說道“正好我也渴了。”
在給所有的茶杯都倒滿茶後,那護衛便端起眼前的一杯準備喝下。
蕭寰的眼神突然從疑惑變成了警惕,他立即製止護衛“彆喝。”
護衛頓時麵露驚訝之色,蕭寰連忙向他輕輕噓了一聲並示意鎮靜。
眾人正在詫異和疑惑之際,蕭寰又悄聲說道“這間飯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