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事,來晚了。”
裴歆蘭端起床頭的碗勺,小心翼翼地喂他。
“今天是七夕節,我應該早點回來,跟你一起過節的,都是我的錯。還有幾個小時七夕就要過去了,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說著,裴歆蘭把一隻手放到他手邊,想讓他跟自己交流。
徐斯年用指尖一筆一劃地寫——
他很好。
裴歆蘭的手指微不可察的一蜷,目光在徐斯年臉上停了幾秒,又慌亂移開。
“斯年,吃點東西吧,等你好了,明年,我們就可以……”
徐斯年難得地配合進食了一次。
一碗粥見底,裴歆蘭都快要高興哭了。
“斯年,你也想快點好起來是不是?我知道,你現在很辛苦,可是……會好的,真的……”
說到後麵,裴歆蘭的聲音不可控製地哽咽起來。
怕影響徐斯年的心情,她硬是咬牙忍了回去,等心情平複下來,笑著跟他講起最近的瑣碎日常。
徐斯年全都耐心地聽著,看向她的眼神溫潤深情。
已經接近深夜,裴歆蘭打算就在醫院裡過夜,陪他一起。
徐斯年卻讓她回去。
裴歆蘭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好不容易斯年配合進食了,她想親自給他煮粥,或許他能吃的更多點。
回到彆墅,裴歆蘭隻睡了兩三個小時,淩晨就起來開始熬粥,小米加了打碎的南瓜,小火慢燉。
冰箱裡還有點小羊排和玉米冬瓜,裴歆蘭也拿出來燉了個湯。
徐澤楷是因為她才會受傷,她總不能視而不見。
幾乎一夜沒睡,一大早,裴歆蘭把粥跟湯分裝好,又給孩子們留了些,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怕再被徐斯年誤會,裴歆蘭拎著保溫桶先去找了徐澤楷。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裡麵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
以為徐澤楷還沒有來,裴歆蘭都已經打算先回去了,裡麵響起了徐澤楷的聲音。
“進來。”
等裴歆蘭進去,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反倒是休息室的門開著,裡麵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昨天她買的那些衣服正擺在沙發上,和那隻兔子一起,看上去跟整間辦公室格格不入。
“什麼事?幫我把抽屜裡的塑封膜拿進來。”
徐澤楷的聲音在水流聲中顯得有些模糊。
“忘了胳膊還打著石膏,一會兒出去要去重新處理一下。”
裴歆蘭蹙了下眉,聽出他是在洗澡。
讓她把塑封膜幫忙拿進去……
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如他所說,隻是忘記了?
裴歆蘭站在辦公桌前,猶豫了好一會兒。
等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徐澤楷的傷是為了救她才受的,他受著傷,不會對自己怎麼樣,準備去抽屜裡拿塑封膜時,休息室裡傳來一道開門聲,水聲也隨之放大。
徐澤楷略顯不悅的聲音在休息室門口響起。
“找不找得到也說一聲……怎麼是你?”
看清已經走到辦公桌後的人,徐澤楷眼底劃過一抹錯愕,快步走過去,趕在裴歆蘭拉開抽屜之前,將抽屜用力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