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火雲鳳”日夜兼程,翱翔於九天之上,飄浮在雲海之上,向前急飛,路途十分的枯燥,窗外的景象單調,一成不變,雲霧嫋繞,藍天無邊無儘,山巒模糊不清,劉玉待在船艙很少出去,日夜修行。
二十多天來,“火雲鳳”過了潼關城隻降下了三次,每次不到一個時辰,略作休整,隨後升空再次起程,眾弟子們隻有短暫的時間,補充一些新鮮的水果、吃食,便要匆忙趕回到船上。
“火雲鳳”的甲板上,五十一名黃聖宗弟子列成三排,直視著上官明。
上官明穿上了一件黑色裘大衣,看上去十分的精神。隊列中也有三、四名弟子穿上了厚衣,其中就有劉玉,劉玉穿起了唐芝送給他的貂皮大衣,十分的顯眼,惹來其他弟子,詫異的目光。
這些天來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了,看到上官明與劉玉幾人隆重的冬裝,其他弟子心中不禁有些羨慕。
這些天他們一直靠消耗靈力,保持體溫,都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到了北灤城,也要去買件厚衣穿上,誰又能想到這邊的天氣會這麼冷,真是失策。
“咱們已經到了北灤城,師伯知道你們對北灤城都有過一些認知,不管是道聽途說,還是從書籍上了解,繁華、混亂、凶險、機遇這些都是北灤城的代名詞。”
“這些師伯就不再多說,你們隻需謹記一名話,“不要惹事生非,誤入歧途,吾宗不挑事,也不怕事,在北灤城宗門是你最強大的後盾。”,聽明白了嗎?”上官明淩厲的眼光,掃視眾人說道。
“弟子,明白!”眾人一口同聲應道。
“很好,那麼歡迎來到北灤城。”上官明露出微笑,調侃說道。
“昂”的一聲鳳鳴,“火雲鳳”船頭的鳳首,發出一聲鏗鏘嘹亮的鳴叫聲,船身輕微的晃動,“火雲鳳”正在急速下降,穿過厚厚的雲層。眾人都散開,來到了船沿,向外眺望,心中產生一股莫名的激動。
“火雲鳳”破雲而出的那一刹那,地麵一座巨大遼闊的城池,頓時,印入劉玉的眼中。視線抬起,遠處出現一道起伏不定,連綿不絕,峰巒重疊的巨大山脈,險峻多姿,曲折蜿蜒如一條上古真龍,看不到儘頭。
隨著“火雲鳳”的急速下降,城池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遼闊,一眼望不到邊。庭院、茶坊、酒肆、如亂石般密密麻麻,鱗次櫛比,街道縱橫交錯。
綠瓦紅牆之間,突兀橫出的飛簷,高高飄揚的商鋪旗幟,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無不發出震天的喧鬨聲。
劉玉不禁吞了一口唾沫,他從沒見過這麼龐大的城池,林立的樓閣屋頂的琉璃瓦,連片反射著金色光芒,猶如金色的汪洋,令人驚歎不已。
北灤城,雲州第一大城,邊塞商都,常居人口近千萬,城內繁花似錦,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壯觀。
“火雲鳳”降至北灤城上空,緩慢向前滑行,船身四周,不時有修真者禦劍劃過,禦劍者向“火雲鳳”投來好奇的目光。
放眼望去,北灤城上空,成千上萬的修真者禦劍馳騁,拖拽著道道五顏六色的劍芒,此起彼伏,有的直衝雲宵,有的低空滑行,有的嬉笑打鬨等等。
不單單隻有飛劍,各種飛行法器,五花八門,有骰子、有雨傘、有紙扇等各種形狀,還不時能看到一些小型靈船,一閃而過。
“火雲鳳”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庭院之上,庭院由十多個庭園組成,庭園中眾多假山、怪石、水池裝飾,十分的漂亮。
“好了,大家隨我下去,咱們到了。”上官明開朗地笑道,從黃聖山到北灤城,數十萬裡的路程,披星戴月,飛了近一個月,總算是平安趕到,上官明也放下了緊繃的心。
劉玉隨著眾人,施展身法,落到了前院的廣場上,站在廣場的青石板上,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劉玉心中有些彷徨,又有些激動,終於到了,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新鮮。
“師兄,你總算回來了,師弟我是日盼月昐,可算把你盼回來了。”一位身形略胖,身著黑色棉襖的中年道人,帶著五、六名宗門弟前來迎接,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說道。
“夏侯老弟,為兄好不容易回一趟宗門,還不得多待幾天。”上官明瞪了他一眼說道。
上官明伸手一招,浮在空中的“火雲鳳”,先是化成一團紅光,隨後急速變小,回到了上官明的手中。
“師兄,這不是事多麼!老弟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你回來可太好了。”夏侯賀回道。
“說你什麼好呢!”上官明搖頭說道。這夏侯賀做為他的副手,管理著北灤城的大小事務,為人十分的懶散,隻要上官明在北灤城,他就做起了甩手掌櫃,大小事務都不管。
“各位師侄,趕了這麼長的路,一定也累了,俊生,帶師兄弟們去安排好的住處。”夏侯賀和善地說道。
“是,師尊,各位請跟我來。”陳俊生開口說道。
劉玉等人便跟上陳俊生這些北灤城的宗門弟子,前去後院的住處。
“師弟,這三個月怎麼樣?”上官明等弟子們走開後,問道。上官明回一趟黃聖山,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心裡還是很擔心北灤城的狀況。
“師兄,放心,生意都還不錯,弟子們也算安分,隻還過有一個進了山,至今還沒回來,看來是凶多吉少了。”夏侯賀眯著眼睛說道。
“哦!一點消息沒有?”上官明皺著眉頭說道。
“沒有,隻知道跟外人一起進的山,至於跟何人一起,也沒查出來。”夏侯賀搖頭說道,他四處打聽了一陣,都沒什麼消息。
“算了,進了山,咱們也就管不過來了。”上官明歎口氣說道。
上官明抬頭眺望天邊連綿不絕,峰巒重疊的山脈,猶如一張血盆大口,等待獵物送上門。上官明至從來到北灤城,當上這宗門管事,這百年來,有數千名弟子進了這張血盆大口,再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