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劉玉屏氣凝神,手中“火冠筆”如龍飛鳳舞般在一張微黃的“桃木符紙”上繪完最後一道符線。
這張長一尺,寬四寸,大小如一軸畫卷的“符紙”上,已密密麻麻繪滿了一枚枚玄奧符文與繁雜蜿蜒的符線,共同構成了一道完整的符咒。
這張半成品靈符是一張三品高級“隱息符”,由三十八枚基礎符文與九枚“隱匿”核心符文構成,繪製工序繁雜,是劉玉如今熟練掌握的各種法符中品級最高,也是難度最高的法符。
“隱息符”使用後可隱匿本體靈力波動,躲避靈識探查,屬於通名符的一種。極為實用,乃闖蕩修真界必備靈符之一。
三品高級“隱息符”,可躲避練氣十層以下修真者的靈識探查,有時甚至能瞞過一些魂力較弱的築基期靈獸的靈識搜尋。
“隱息符”符咒構成繁瑣,繪製難度較強,這便導致了此類法符的售價常居高不下,一張三品高級“隱息符”,在“福元樓”的售價為二千四百塊低級靈石,劉玉每繪一張可得到三十塊低級靈石做為報酬。
劉玉深吸口氣放下“火冠筆”,繪製一張三品高級“隱息符”,需耗時一個多時辰,還需消耗大量生魂魂氣,劉玉此時隻覺的頭脹如鬥。
劉玉平坐著,輕閉雙眼,單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輕揉眉心,以此來緩解陣陣襲來的暈眩感。
“大師,這邊休息一會,喝杯茶吧!”韓飛溫好一壺清茶,等劉玉閉目靜坐約一柱香後,細聲說道。
“謝謝!”劉玉來到茶幾旁坐下,喝上一口清茶,頓時感到放鬆不少,隨即輕笑著說道。
“這是在下應該做的,大師,等會繪製何種靈符,在下這就去備好“符水”。”韓飛後退半步,恭敬地說道。
“韓兄弟,無需這般客道,叫我劉大哥便是了,坐吧,喝口茶,一會再忙!”劉玉笑了笑說道。
劉玉對眼前這個如秀氣書生般的年輕人,之前便有些印象,“火冠筆”便是這位年輕人在五湖廣場出售給他的,後來劉玉在梨山落腳,兩人又有些接觸,也算是故人了。
這段時間劉玉在“福元樓”繪符,江茵給他派了個人打下手,正是這位年紀輕輕的韓飛,看的出來,平日十分用心,對他也十分敬重。
“謝劉大哥!”韓飛接過劉玉遞過來的清茶,說道。
“聽江姐說你現在是“福元樓”的一員“符徒”?”劉玉開口問道。
“是的,劉大哥,這還多虧了江姐一手提拔。”韓飛恭敬地說道。
“聽說你們“梨山隊”解散了?”劉玉放下茶杯,閒聊著問道。
“趙叔、馮伯遇難後,狩獵隊便解散了,大家被分入團裡的其它狩獵隊,我與馮姐跟著江姐一道進入“青牙”,黃賓、馬大江他們進了“紅牙”,趙大哥帶著趙叔的遺物,返回老家去了。”韓飛歎口氣說道。
“可都還好?”劉玉眉頭輕皺,接著問道。
“小弟與江姐就不說了,馬大江還留在山中,黃賓在一次狩獵中不幸隕落了,趙大哥回老家後,便一直沒有返回,至於馮姐她,她,她現在是幫主的八姨太。”韓飛說到馮玉蓉時,有些遲疑,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原來江茵能當上“福元樓”的掌櫃,除了處事圓滑,有些生意頭腦外,馮玉蓉也出了不少力,還有就是得到了“青眼團”的大力支持。
“哦!是嘛!”其實劉玉隻是隨口一問,這幾人他都沒什麼印象,隻記得這馮玉蓉是狩獵隊那位已故老爺子的孫女。
“劉大哥,等會繪製哪種靈符?”韓飛喝完一杯茶,再次問道。
“等會繪製一張“木氣療元符”吧!”劉玉想了想,開口回道。
此時劉玉身體已十分疲憊,“木氣療元符”符咒相對簡潔,加上他自己主修木係功法,繪製“木氣療元符”時無需那麼費神,會相對輕鬆一些。繪製完這張“木氣療元符”,劉玉便打算回小院休息了。
“那你先歇著,小弟先去調配“符水”。”韓飛起身說道,隨後退出了書房,前去倉庫領取靈材,調配“木氣療元符”所需的“符水”。
韓飛跟著他爺爺學過“繪符”道法,有一定的“符法”基礎,知曉每種法符所用“符水”,都略有不同,像“木氣療元符”這類木係法符,最好取木係靈獸的精血調配“符水”,才能提高靈符的“成符率”與品質,倉庫中最適合此符的是三階靈獸“雪木狸”的精血。
也正因韓飛有一些“符法”基礎,江茵才會頂住壓力,把他從山中調到“福元樓”,讓他成來一員“符徒”。
雖說江茵如今是“福元樓”的掌櫃,但她其實並沒有多少實權,畢竟“福元樓”不是“青眼團”所開,而是“血刀盟”的產業。
江茵一旦出了差錯,或“福元樓”生意慘淡,很快就會有人取代她,這也是為什麼她急著找劉玉幫忙的原因。
深夜醜時,劉玉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了“福元樓”,坐上了一輛等候多時的馬車,馬車抄近路,在一條寂靜的街道上急奔,“噠、噠、噠”的馬蹄聲,既急促,又響亮,在漆黑的夜裡傳得很遠。
劉玉半躺在馬車內,想著最後那張“木氣療元符”為何會失敗,想來想去,覺得最大的可能還是魂氣不足,
這兩個月來,他白天在“千符樓”繪符,晚間則趕到“福元樓”,直至魂氣消耗殆儘才返回小院休息,每晚在“福元樓”平均可以繪製出六張高階靈符,能賺上一百五十多塊低級靈石,但代價就是累的跟狗一樣。
劉玉之所以能日夜兼差,是因為他服用過一粒“八魂丹”,生魂強度比同階強出一倍有餘,不然白天在“千符樓”完成繪製任務後,生魂魂氣便所剩無幾,哪還能繪製出這麼多張高階靈符。
但這種情況也堅持不了多久,等“黃木培元功”的第十層心法一到,劉玉便要預留一些時間、精力,用來修煉功法,消融阻脈,到時每晚也就能繪製兩、三張高階靈符。
第二天辰時,劉玉從小院出門,經過數個時辰的就寢休息,被消耗的生魂“魂氣”已基本恢複,劉玉神采奕奕迎著朝陽,一手抓著李嬸做的糧餅,一路小跑朝“千符樓”趕去,一天忙碌又開始了。
“劉師兄,院內有一前輩找你。”劉玉一口氣繪製了三張二品中級靈符“三炎盾”,正在打坐休息,這時一位師弟從窗外向內喊道。
“有一前輩找他?”劉玉不禁一頭霧水,隨後便推門出了繪符室。
隻見一位身著黃色長袖道袍的中年道人,負手立於後院院內的大樟樹下,劉玉看中年道人那挺拔的背影,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劉玉連忙快步上前,當中年道人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時,劉玉頓時一臉震驚之色,隨即曲身一拜,恭敬地說道“師尊,你老人家怎麼來北灤城了?”
原來這中年道人竟是唐浩,隻見唐浩含笑上前托起劉玉,說道“沒想到吧!”
“玉兒,你是越發的穩重了!”唐浩仔細端詳劉玉,數息後,不由點頭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