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時隔五年,劉玉再次回到了宗門駐地黃聖山,一道返回的還有近千名駐防“狼口”關隘的宗門弟子,兩個月前,此次南北宗門大戰,在“簡月仙宗”明風真人的調解下,便已停戰。
五宗和談,約定停戰千年,並公告整個東元修真界,千年內五宗任何一方若無端再起戰火,人人皆可剿之。戰後,天羅密宗占據了原大荒劍宗的現有五個凡人屬國。
靈冰宮、萬藥穀則歸還上次雲州血戰所占靈獸宗的四個凡人屬國,靈獸宗也從萬藥穀撤軍。
因大荒劍宗已覆滅,原大荒劍宗與黃聖宗的租借協議做廢,租借出的“南涼”、“後燕”、“樓風”三國自動歸屬黃聖宗。
據說五宗和談時,為此雙方發生過激烈爭執,天羅密宗認為這三國,理應判給獲勝一方,也就是理應歸屬天羅密宗。
但黃聖宗宗主“聖弈真人”據理力爭,揚言此次和談隻不過是停戰,何來獲勝一方。若天羅密宗不允,黃聖宗願中止和談,不惜一戰。
五宗和談更是因此事僵持半月,出於諸多考慮,天羅密宗最後妥協,承認了“南涼”、“後燕”、“樓風”三國暫歸屬黃聖宗。
本次南北大戰,最終和談休戰,雙方皆可謂死傷極重。四宗聯盟,除大荒劍宗被滅外,靈冰宮最慘,前後戰死近六千弟子,金丹真人三人,三艘“靈能戰艦”。
萬藥穀則戰死弟子三千餘人,兩位金丹真人,被擊毀兩艘“靈能戰艦”。損傷最輕為黃聖宗,隻隕落一位金丹真人,一艘“靈能戰艦”,戰死弟子同萬藥穀相當,也是三千餘人。
另一方,靈獸宗隕落兩位金丹真人,三艘“靈能戰艦”,門下弟子死傷四千。天羅密宗雖占據大荒劍宗領地,死傷則最為慘烈,有四位金丹禪師隕命,被擊毀五艘“靈能戰艦”,宗門弟子戰死近六千人。
後方乾北草原過冬的天羅族人,或死於沙獸口中,或凍死於睡夢中,粗劣估計不下十萬人,若不及時和談停戰,這一數目仍會不斷上升。
尤其是已至開春之季,天羅人需從碎葉城重新出發,遷徙至乾北草原各地放牧,少了天羅密宗弟子的守護,麵對草原上熬過漫長冬季早已饑腸轆轆的各種猛獸,天羅牧民的死傷到時會番上數倍。
五宗和談後,劉玉仍呆在“狼口”關隘駐守了兩個月,直到宗門派人前來換防,這才同被換下的一千名宗門弟子,一道返回黃聖宗,“狼口”關隘已被黃聖宗擴建加固,成了駐防天羅密宗的最前哨。
劉玉等人乘運兵艦到達黃聖山後,宗主“聖弈真人”第一時間在黃玉廣場,親自接見了眾人,當麵大肆褒獎,並宣布參戰的所有宗門弟子,人人可按功行賞。
宗門將獎勵大量貢獻點與靈石,眾人可前去黃日殿查詢,領取獎勵,令場內眾弟子瞬間歡聲如雷。
散場後,劉玉推辭幾位軍中相熟師兄弟的相邀,他們想邀劉玉一道前去黃日殿領取獎勵,劉玉好言婉拒,心想此時黃日殿外必定是人滿為患,過幾日再去也不遲。
劉玉告彆幾人後,跳上了新煉化的一柄三品中級“雪風劍”,單手手掐“禦劍決”,破空化成一道雪色劍光,朝黃日峰半腰處的玄亮洞府急速飛去。
劉玉準備先去拜訪師尊唐浩,臥馬湖一彆,已有數月,也不知師尊與師妹,如今可安好。
禦劍於山間的雲霧中,腳下是鬱鬱蔥蔥的山林,頭頂暖陽,輕風撫麵,劉玉頓感心曠神怡。
這兩個月在“狼口”關隘駐防,並無戰事發生,因此沒有耽擱修行,服用完那瓶所剩不多的“青晶靈蜜”,十天前,劉玉已煉化最後一條阻脈“氣蘊脈”,進階到了練氣十層。
一柱香後,劉玉輕車熟路落到了玄亮洞府前,卻發現玄亮洞府石門緊閉,師尊與師妹竟都不在洞府內,劉玉隨即取出一四方石牌,石牌刻有“玄亮”二字,乃唐浩當年給洞府禁製信物,憑此石牌可打開玄亮洞府的石門。
“難道師尊他改了洞府禁製?”向手中四方石牌注入一絲靈力後,但見洞府寬厚的石門仍無一絲動靜,劉玉不禁皺起了眉頭。
“清竹洞?”當劉玉退後數步,突然發現石門頂端刻著的竟已不是“玄亮”兩字,劉玉忙環顧四周,很快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畢竟劉玉在引此也住過數月。
“這位師侄可有事?”正劉玉疑惑之時,一中年長須道人禦劍落下,見劉玉站於洞府前,先是揮出一道靈光注入石門,轟的一聲,石門應聲而開,隨後看了一眼劉玉,不解地問道。
“弟子劉玉,拜見師叔!弟子師尊本住在此洞府內,不知他老人家如今搬去哪裡?”劉玉先是一愣,隨後拱手一拜,恭敬地說道。
“你是唐師弟的徒弟?”長須道人麵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劉玉,問道。
“是的,師伯!弟子今日才返回宗門,並不知師尊他已搬走,還請師伯告之,師尊他搬去了何處?”劉玉忙應回道。
“哎!唐師弟已在回宗的途中遇害,你回去吧!”長須道人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師尊他…”劉玉瞬間如招雷擊,驚得說不出話來。
……
“雨字二十三號!”劉玉施展禦風術,於木元院一排排青竹房間快速穿梭。
從“清竹師伯”那劉玉得知,師尊唐浩雖遇害,但師妹唐芝逃過一劫,數月前已安全回到宗門,現住在木元院雨字二十三號,劉玉便火速趕至了山腳處的木元院。
“篤、篤、篤”劉玉在木元院生活了十多年,對木元院每個角落都極為熟悉,很快便停在一間青竹房前,上前敲響了竹門。
“慕容師姐,稍等!”唐芝從打坐中起身,邊走邊說道,搬至木元院後,便隻有慕容師姐會時常來走動,以前的那些玩伴皆已成陌路人,即便偶有相遇,這些人也裝著沒看見她,更不會有人上門拜訪,如此甚好,正好潛心修行。
“師兄!我爹他,嗚嗚!”唐芝打開門,見到劉玉後,先是一愣,隨後雙眼泛紅,數月來壓抑的委屈與悲痛,瞬間湧上心頭,猛地撲入劉玉懷中,放聲哭泣。
“好了,不哭!都過去了!”劉玉輕輕將唐芝擁入懷中,低聲安慰道,心中也是百般滋味,眼眶不由跟著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