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午時,越國朔陽城東側朔陽道觀,蒼生殿其中一間接客間內,一身著明黃道袍的白發老道,正在接見前來領取“簡月靈佩”的香客。
“這位小娘子如何稱呼?”白發老道撫著長須對麵前一相貌清秀的妙齡女子,和藹說道。
“道長,民婦的小女芳名叫蘇琪,這是她的民牌。”陪年輕女子一同前來的一中年婦人,忙遞過來一長方小鐵牌,正是官府下發的百姓民牌。
“蘇琪平陽府朔陽城平民生於正始四十三年”
白發老道接過官府民牌看了看,鐵牌正麵刻有如上字樣,反麵雕有朔陽城四方官印。確認無誤後,孟生茗把鐵牌還給了那婦人。
白發老道從一側的精致木箱中,取出一片白色方形木牌,精致木箱中仍有不少同樣的木牌。木牌正反麵皆雕有一栩栩如生的仙女,正是簡月仙子。
白發老道拿起桌上的青竹筆,蘸了蘸一旁的血色朱砂,灌注靈力,在木牌反麵仙女圖案上方寫下蘇琪兩個小字。
隨後收起微笑,肅穆說道“蘇施主,簡月仙子,乃仙界真仙,鐘靈毓秀,慈悲為本,守護眾生,功德無量。施主可願真心供奉簡月仙子?祈求仙子庇佑?”
“小女子蘇琪,願終身供奉簡月仙子,願仙子保佑小女子一生平安。”蘇琪兩手合一,按照母親事先反複叮囑過的話,一字不差回道。
“蘇施主,隻需誠心供奉簡月仙子,仙子自會保你一生。施主請伸出左手,貧道要取你幾滴精血,注入木佩內。”白發老道說完,便施展法力從一側的火盆中,攝出一根火紅長針,放入桌麵一盛滿涼水的大碗中冷卻。
年輕女子見方才那根燒紅的長長細針,心中不由有些發悚,在一旁母親的催促下,才猛一咬牙,閉上雙眼,將本握緊的左手伸出,身軀微微抖動,顯然仍十分害怕。
白發老道從水中取出長針,抓住年輕女子的手,在食指與中指上各紮一針,擠出數滴腥紅的鮮血,滴在方形木牌上,直到白色木牌被全部染紅,才放開年輕女子的手,鄭重說道“好了,簡月靈佩已成,施主需每日貼身攜帶,妥善保管。”
“放心吧!道長,小女她定會每日貼身攜帶。”旁邊婦人接過木牌,裝入早起備好的錦囊,將錦囊放入年輕衣子的衣兜內,陪笑著說道。
“小女子知道的!多謝道長!”年輕女子用手帕包著左手,雙眼有些泛紅,向白發老道道謝後,起身隨她的母親一道出了屋子。
“小玄子,今日便暫到這了,讓後麵等的香客,先回去,明日再來!”送走這對母女後,白發老道對門口的小道士說道。
“好的觀主!對了,賀知府來了,在後院候著!”門口小道士忙應道。
“知道了,去吧!”白發老道點了點頭。
小道士行了禮後,撒腿跑向前殿,讓幾位等候的香客散了,明日再來。今日不知為何,才午時觀主便不接香客了,真是少見。
很快小道士便眉開眼笑,管他呢!心想著今日又可以偷懶了!
約一刻鐘後,小道士便高興不起來了,與觀內其他道士皆被叫到了後院道場,頂著炎炎烈日,列隊等候。不單隻有觀內的道士,還有賀知府等朔陽城大小官員與眾多捕快、衙役。
後院道場由大塊石料鋪平,極為寬廣,儘頭矗立著高大的簡月仙子仙像,這座仙像由白玉堆砌而成,栩栩如生,十丈高,猶如小山,仙像雙手結如意手印,俯視著整個朔陽城。
朔陽道觀觀主邢渠站於隊列最前,滿頭白發,已至耄耋之年,乃黃聖宗弟子,練氣八層修為,築基無望後,先是在平陽府城的平陽總觀任職了十年“登記靈官”,隨後被宗門調至朔陽分觀擔當觀主。
朔陽城是一小城,城內總人口隻有八十餘萬,朔陽道觀也是一分觀,彆看觀內同樣矗立著簡月仙像,卻同府城平陽道觀的仙像,不能一概而論。下發的“簡月靈佩”,也有所不同。
雖能兩座仙像的樣式一模一樣,隻是規模小了一些,但朔陽道觀內的這座“簡月仙像”,卻不能凝聚“青客丹”。
也正因如此,邢渠區區練氣八層修為,才能當上這朔陽道觀觀主,道觀內除了他本人之外,還有兩名雇傭的散修,一個練氣五層,一個練氣六層,年齡也都不小,為朔陽城本地修士。
剩下的都是些無一絲法力的普通道人,有一百五十餘人,也就幫著打理朔陽道觀平日裡的雜事,如城裡百姓來觀內祈福上香,布施齋飯,清掃等等。
越國境內像朔陽道觀這樣的小觀,約有近千座,有些道觀的規模還沒有朔陽道觀大,甚至大多數觀主都是黃聖宗花靈石雇傭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