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雲海翻騰,一頭“火鳳”於雲霧中穿梭,正是黃聖宗的精品靈船“火雲鳳”,船上搭載著近百名黃聖宗門人。
由五長老“玄木真人”為首,攜帶厚禮前去參加靈冰宮新晉長老“洛塵真人”的金丹大典。
黃聖宗共有兩艘“火雲鳳”,一艘交由北灤城管事上官明,一艘留在山門,用來像這類慶典,拜訪之類的宗門交往活動。
“火雲鳳”下方是茫茫群山,險峻、高聳,連綿起伏,正是靈冰宮宗門所在的天雪山脈,群山常年積雪,渺無人跡,皚皚一片,宛若仙境。
“一刻鐘後,便會趕至靈冰宮山門“天雪山”,此次前來祝賀,大家需在靈冰宮住上一段日子,平日行事、待人都需有禮有節,莫有損本門聲譽,聽清楚了嗎?”
眼看就要到達靈冰宮,“玄木真人”特將隨行的所有門人召集至靈船甲板,嚴令叮囑。
“弟子明白!”隨行的二十幾位黃聖宗築基門人,與六、七十位練氣弟子,同聲應道。
此行眾人代表著黃聖宗,若有何出格之舉,損了宗門聲譽,宗門定會從嚴懲戒,沒人敢觸這黴頭。
“昂”的一聲鳳鳴,從九天傳下,“冰玉殿”前的巨大廣場上,列成數排身著宮裝雲紗長裙的靈冰宮接待女弟子們,紛紛抬頭眺望。
隻見一頭巨大的“火鳳”,破開雲層正俯衝而下,眾貌美的女弟子們不禁紛紛瞪大了眼睛,低聲細語起來。
“肅靜!此乃黃聖宗的“火雲鳳”寶船,做好接待,莫要失了禮節。”站在最前的一位宮裝紫袍美婦人,眉頭微皺,出聲嗬斥道。
“是!”眾靈冰宮女弟子,頓時各各斂色屏氣。
“玄木道友,好久不見!”
當“火鳳”懸停於冰玉廣場上空,一眾明黃道袍的黃聖宗弟子魚貫而下,三長老“玄水”含笑徑直迎飛上前,向一位身著金色八景後元袍,玉麵童顏的道人,含笑招呼道。
“多年不見,玄水道友還是如此風采照人!”玄木真人同樣含笑說道。
“嘻嘻!還是玄木道友會說話!”玄水真人豔麗一笑道。
“貴宗,又添一金丹道友,真是可喜可賀啊!”玄木真人接著說道。
“多謝道友吉言!快隨玄水一道去天女宮!煜光道友昨日便到了。”玄水真人再前帶路說道。
“哦!煜光道友上次還欠貧道一爐“木雲丹”,這次他可跑不了!”玄木真人不由一笑。
沒想到這次萬藥穀派來祝賀之人竟是“煜光”,上次下棋贏了這老道一爐“木雲丹”,不想竟被這老道借機連夜跑了。
“道友若能分“玄水”幾粒,“玄水”便幫道友一旁說話,定讓這煜光老鼻子,推脫不了!”玄水真人狡黠一笑道。
“好說!好說!”玄木真人一揮手,懸停半空的“火雲鳳”,便瞬間縮小化為一道靈光,飛入玄木真人掌心,大笑著跟著玄水真人向天女峰峰頂飛去。
“各位黃聖宗道友,請隨玄煙與其他本門弟子一道前去梅香院休息。”兩位金丹真人走後,一位容貌、身姿極佳的女修開口招呼道,此女乃是“玄水真人”的三弟子“玄煙道人”。
“多謝道友!”劉玉與其他黃聖宗弟子自然驅步跟上,跟隨一乾靈冰宮接待弟子,飛至天女峰峰腳一處栽滿梅花樹的彆院。
梅香院占地極大,有大小院子三十餘間,廂房數百間,可住千人,乃靈冰宮接待來賓的特定住所。
其各院種有各式各樣的梅花樹,有些枝繁葉茂,高大如槐木,枝葉掛滿怒放的粉色梅花,雲蒸霞蔚,極為壯觀。
有些枝少葉細,不過一人高,花稀又小,但顏色極為豐富,雪白、淡紅、橙黃、大紅等等,姹紫嫣紅,點綴著高大的梅花樹,令人目不暇接,且彌漫著濃淡相宜的暗香。
……
片片雪花,紛紛揚揚,不斷飄落,一些年幼的靈冰宮童子,穿著單薄的道袍,凍手凍腳地提著比人高的竹掃帚,清掃著院內厚厚的積雪,這正是宗門下達的功課。
“哈!”見窗外一小童搓了搓通紅的小手,苦著小臉,哈著熱氣,劉玉不禁莞爾露笑,想當年自己年幼時,也清掃了數年的林間小路,隻不過黃聖山,可沒天雪山這般寒冷。
但林間落葉極多,可比這落雪難清掃多了,一陣風撫過,吹得到處都是,為此當年劉玉可沒少餓著肚子,沒清掃完可不就沒飯吃。
“玄玉師弟!聽說正一道也派人前來祝賀,靈船已快至天雪山,一起去瞧瞧!”這時房門被推開,一魁梧道人興奮地對屋內的劉玉說道。
這魁梧道人是“玄”字輩的一位師兄,道號“玄山”,乃是師尊張元真一位師弟的親傳弟子,住所被安置在劉玉的隔壁。
“也沒什麼好瞧的,師兄你去吧!”劉玉推脫說道。
劉玉等黃聖宗弟子,已在梅香院住了十幾天,這些十幾天不斷有靈船飛至靈冰宮,有雲海修真界各世家代表,甚至中州一些宗門都有遣人來祝賀,極為熱鬨。
劉玉有時也會前去瞧熱鬨,尤其是幾天前,來至北地“冬水盟”的一艘三星戰艦“天鯨”,那龐大的艦身與猙獰的艦首,給劉玉留下了極深的映象。
而且隨行的還有“冬水盟”的一位靈嬰大修士“怒海真人”,當天靈冰宮的太上長老寒鸞真人更是親至出麵迎接,場麵之盛大,乃劉玉平生僅見。
當時在場的金丹真人更是多達十幾位,之後,再有一些中、小型靈船趕來靈冰宮,劉玉便沒什麼興趣趕去瞧了。
“師弟,正一道乃是中州大派,不比“冬水盟”弱,一會定極為熱鬨,你真不去瞧瞧?”玄山不由提醒道,他怕劉玉沒聽過正一道的名號。
“小弟這些天有些乏了,就不去湊熱鬨了!”劉玉當然聽說過正一道的名號,但隨著金丹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心中反而越發的焦慮,令劉玉隻想一人安靜呆會。
不管天雪山的奇峰雪景,還是這些熱鬨場麵,都已提不起劉玉半點興趣,反而望著窗外凍手凍腳奮力掃雪的幼童,才能尋回片刻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