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怒川點點頭道,當時他帶隊一路追尋三弟一行的蹤跡,奈何地下洞窟洞道錯綜複雜,路上耽擱了很久,走了不少岔路。
當感應到這玄玉道人攜帶的家族令牌後,怒川立即一人先行趕了過去,等這道人領著他趕去三弟被困之地,還是遲了一步,那時三弟已經遇害。
“怒海道友稍安誤躁!老朽有法子,可證實此子所說真偽!”淩乙鸞君開口緩和說道。
“哦!淩乙道友快請講!”怒洋立即接過話說道。
“一起前去怒冬賢侄遇害之地,老朽施展玄天回溯之術,此子所說真偽自當一目了然。”淩乙鸞君微微一笑說道。
“如此就有勞淩乙道友了!”淩乙這老匹夫修為果真深不可測,就連玄天回溯這等觸摸法則門檻的奇術,竟也能掌握,怒洋眉頭先是微皺,隨後立即開口感謝道。
“哼!”怒海一刻都不想多等,衣袖一揮,率先出了屋,顯然同意了淩乙鸞君所說。
玄天回溯之術,擁有回溯過往場景的逆天能力,到時便能知道愛子怒冬遇害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凶手究竟是何人?他自然不會反對。
…
數日後,怒冬遇害的那一岔道口出現了六道身影,分彆是茲涅家怒洋、怒海、怒川,還有南宮族長淩乙鸞君,靈冰宮洛塵仙子,最後一頹廢道人,可不就是被押至此地的劉玉。
“微塵浮光,玄天回溯!”淩乙鸞君站於洞道中央,閉目雙手結印,施展逆天玄術,隻見地麵塵土泛著微光紛紛無風浮起,片刻間,漫天浮塵如螢火照亮整座洞窟。
數息後,漫天浮塵瞬間強芒一閃,洞道中便出現了當日怒冬帶領的追擊小隊,將逃竄的眾暗魅女妖給堵在此地,最初一幕的浮光虛影,隨後,便是一番慘烈的廝殺場景。
當日此地所發生的一幕幕,如浮光流影般閃過,從妖女體內飛出玉製“血盞”,而後怒冬被困,劉玉取得令牌離開,詭異血光慢慢消融冰杦,怒冬最終慘死於血光之下,這一幕幕如虛似夢,回溯重現於眾人眼前。
“不、不要、冬兒,不要啊!”當看見怒冬全身潰爛融為一股股汙血,被邪器吞噬的殘忍一幕出現,怒海不由崩潰,失聲呐喊。
“大哥向你保證,舉全族之力定將這妖女找出,扒皮抽骨,以慰冬兒,在天之靈。”怒洋同樣臉現怒容,開口安慰道。
…
“道友節哀!”淩乙鸞君收起法術,隨口道出一句安慰話,便不再多說。
此時,淩乙鸞君心頭也同樣甚是凝重,方才通過回溯景象所見那血盞的樣式,還有那異常霸道的詭異血光,無不與族中古籍記載中的女妖一族上古秘寶“化血盞”相吻合,當南宮家初至北地,驅逐女妖一族,死在此器之下的先祖,可不再少數。
“不對,你離開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當日找到你時,為何仍在離此不遠處?說是何原因?”就在此時,怒川看了不對,立即質問道。
“這地底鬼窟層各種鬼物橫行,晚輩也想快些趕路,奈何修為不足,寸步難行,一直被各種鬼物牽製著,是晚輩無能。”劉玉立即將事先已想好的借口道出,同時表現出誠惶誠恐之色。
“廢物!”怒海聞言立即怒火三丈,便要出手宰了這廢物,要是此人有用些,早些將消息帶給侄兒怒川,怒川能早些趕到,冬兒他說不定就不會慘死了。
“二弟你想乾什麼!”
“前輩不可!”這時再場有二人立即出言製止,一人是怒洋,擋在了怒海身前,一人是洛塵,站到了劉玉身前。
“大哥,讓我殺了他!”怒海已氣紅了雙眼。
“有外人在,莫要胡來,若真要殺他,找其他機會下手便是了。”怒洋傳音勸說道,有淩乙這老匹夫,還有那名義上的未婚侄媳在,怎可無故殺人出氣,且就算他不出手製止,淩乙這老匹夫也會出手。
因為他餘光已瞥見,那未婚侄媳洛塵方才已擋在了那道人身前,三宗同盟,想來是為了庇護同盟弟子。
這洛塵名義上已算是南宮世家之人,淩乙這老匹夫定不會袖手旁觀,最重要的一點是,怒洋可不認為,一路上唯唯諾諾,早已嚇破膽的頹廢道人,當日敢有意拖延時間,坑害侄兒怒冬。
“好,便先放他一馬!”怒海含怒一掌將旁邊的整堵石壁轟碎,大哥說的沒錯,有外人在,確不便出手,但一他還是忍不住,想宰了那廢物。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這廢物所言應不是虛言,再借他個膽,也不敢坑陷自己的冬兒。
但怒海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殺害怒冬的妖女已不知去向,而怒冬之死,劉玉可謂多多少少有些乾係,自然受到了遷怒。
從怒海那布血絲,且不時瞪向劉玉的猙目來看,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輕鬆放過劉玉,之後,定會伺機下暗手。
“返回白鯨港之前,這一路上你便跟在本尊身旁,本尊會護你周全!”劉玉被怒海不加遮掩的凶恨眼神,看的直發毛,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天籟之間,心頭頓感一暖,有這麼一句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