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嗯!師妹手藝大有長進!”劉玉用湯勺舀起一勺汁白肉爛的熊掌羹,入口即化,肉香伴著蜜甜,鮮嫩爽口,師妹這手熊掌羹不由讓他想起多年前,在北灤城吃過的那道名膳“蜜釀熊掌”。
“師兄喜歡就好!”唐芝見此,心中不由一甜。
前天,一頭不知因何陷入暴怒的三階“密林妖熊”,闖到鬼林邊,被趕到的唐芝擊斃,這不營寨膳堂這兩日加餐,頓頓紅燒熊肉,可樂壞了衛所弟子。
“密林妖熊”身上最好的食材一對肥厚的前掌,被唐芝留下,以靈蜜浸泡兩日,加入幾味藥材,以文火清蒸數個時辰,直至夜裡這才蒸好,唐芝隨即將師兄請到自已屋內,嘗嘗自己的手藝。
這些年在宗門,唐芝閒時便會下廚,專研食譜,為的便是待師兄從北地回來時,能為師兄做上一桌好菜。
這麼多年過去,廚藝自然大長,“熊掌羹”以靈蜜為引,誘出熊掌的肉香,乃是出了名上等靈膳。
“芝兒,敬師兄一杯!”唐芝取出一壺靈酒,給自己與劉玉倒上一杯,知道師兄好酒,這壺“赤火燒”是來時唐芝托青眼幫,從北灤城給寄了幾壺,特意帶來給師兄喝的。
唐芝一口飲儘,不由皺眉苦臉,輕咳數聲後,忙夾了幾口菜,壓壓酒氣,唐芝並不是沒喝過酒,不過沒想到這“赤火燒”竟如此辛烈,飲後如烈火灌喉,直燒肚腹。
“沒事吧!”劉玉見此不由輕笑,此酒他喝過,醇厚濃烈,餘味悠長,是出了名的烈酒,對女子來說,確實不太合口。
“此酒有些辣!”唐芝脹紅著臉,吐了吐舌頭回道,幾息過後,才苦儘甘來,酒香由腹而生,確實是好酒。
“師妹初來,可還適應?鬼林的防務有不熟之處,可問師兄。”劉玉飲下一杯,閒聊著問道。
“嗯!”十幾天下來,唐芝對鬼林邊緣的防備區域,還有四支防衛隊的換防,輪休等狀況,都已有大致了解,很快便適應了在衛所的新職務。
幾番閒聊,隨著一杯又一杯下肚,夜幕漸深,酒壺見底,兩人皆有些醉態,尤其是唐芝,眼現迷離,雙頰暈紅,圓潤白晰的臉龐如熟透的蜜桃,飄落零散的發絲,透著一股成熟女子特殊的韻味。
“咕嚕!”不經意抬頭,對視師妹如水的眼眸,嗅著四周縈繞的淡淡幽香,劉玉沒來由暗吞一口口水。
“師兄!”見師兄陷入癡態,直直盯著自己,唐芝心中既甜又羞,輕喚一聲,側過臉龐。
“額!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下礦,為兄便先回屋了!”劉玉頓時驚醒,慌忙起身說道。
“師兄…!”見劉玉向屋外走去,唐芝立即起身喊道。
“師妹還有事?”劉玉回身,裝出淡定神色問道。
“沒、沒什麼,下礦時小心些!”唐芝心中很想說,師兄今晚就彆走了,但最終還是說不出口,於女子來說,此話太過難於啟齒,若是她主動說出,師兄會怎麼看她?
“呼!”從師妹屋中逃出,劉玉不由長鬆口氣。
師妹對自己的心意,其實劉玉已隱有所覺,他又不傻,師妹放棄在靈氣充裕的宗門靜修,千裡迢迢趕來這等鳥不拉屎之地照顧自己,其心意,已不言以表。
可是自己心中已有人,雖說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劉玉也試圖說服自己莫要癡心妄想,但這份傾慕,卻如附骨之疽,印在了最深處,揮之不去,不然師妹到是不錯的道侶選擇。
往後自己還是儘量減少與師妹獨處的機會,就像方才一般,師妹越發豔麗的容貌,與似水的柔情,令他有些不能自製,那種心猿意馬的莫名悸動,劉玉也分不清,是情,還是欲。
…
“弟子玄月!拜見師叔祖!”玄北道人派人來請,雖不知是何事,但劉月兒放下店內的事,第一時間便趕來拜見。
“無需多禮!來這邊坐!”玄北道人親切將劉月兒帶至大堂石桌前坐下,整座洞府十分寬敞,不過卻有些冷清,就玄北道人一人住,並不見女眷,膝下也無子女。
到不是玄北道人一生未結道侶,玄北道人早年還是練氣弟子時,便與宗門的一位貌美師姐情投意合,不過這位師姐卻不幸隕落於築府石室之中,玄北道人悲痛欲絕,一直未再另尋道侶。
“不知前輩招月兒前來,有事吩咐?還是師尊那有什麼消息!”劉月兒心切問道,這些年師尊的消息,大多都是從玄北道人這打聽的,所以這些年劉月兒與唐芝沒少前來拜訪玄北道人,時有走動。
“不關你師尊的事,貧道此次招你來,是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思!”玄北道人笑著說道。
“前輩請說!”劉月兒眉頭不由一皺,心中已有猜想,真是煩人!
“夏侯家的溥風師弟夏侯空,你可知曉?”玄北道人隨即開口問道。
“嗯!”劉月兒點了點頭。
“前些天,溥風師弟領著其子夏侯義前來拜訪貧道,托貧道作媒,向你提親,不知你意下如何?”玄北道人開門見山說道。
他知道這些年宗門有不少家族向玄月提過親,但皆被拒,這些事他本不想搭理,但夏侯空親自登門,他又不好一口回絕。
“弟子隻想一人清修,暫不考慮道侶之事!”劉月兒立即回道,果然是此事,這些天宗門內便已傳出一些風聲,顯然是夏侯家有意向外透露的,前天玄瀚師伯還問過他,說是夏侯家有人向他探了口風。
“夏侯一族在宗內的權勢,你也清楚,是否再考慮考慮!”玄北道人婉言說道。
夏侯家老祖天風真人乃宗門二長老,其孫夏侯義資質平平,於宗內雖說名聲不佳,但家勢顯赫,與其結為道侶,彆的不說,往後修行所需資源,自是不用多愁。
且回絕了此事,於宗門內落了夏侯家的臉麵,怕是往後夏侯家會暗下絆子,於劉月兒修行不利,所以玄北道人這才讓劉月兒再考慮考慮,有些話他也不好明說。
“無需考慮,還請前輩替月兒回絕此事,告訴溥風前輩,無需再找人說媒,此事月兒萬萬不會答應!”劉月兒堅決回道。
“既是如此!貧道便知曉了,放心吧!他夏侯家勢大,咱們玄字輩也不是沒人,不會因此事讓你受委屈的。”見劉月兒如此堅決,絲毫沒有猶豫,玄北道人不由點點頭,玄玉這小子收了一位好徒弟。
“謝前輩!”劉月兒恭敬一拜道。
…
“啪!”蓮春園的一間雅室內,夏侯義憤然將手中酒杯摔碎,昨日玄北道人一人登門,說玄字輩弟子玄月隻想清修,暫不考慮道侶之事,回拒了他的提親。
“師尊息怒,既然玄月仙子沒有答應,便是她沒福氣,師尊定能找到更好道侶!”夏侯春小心翼翼說道。
“滾出去!”夏侯義臉色陰沉,怒吼一聲。
“什麼狗屁仙子,就是一賤人!”夏侯義從沒想過,這賤人會不同意,父親攜他向玄北道人提親後,他便向平日玩至一起的好友說了此事,並讓他們等著喝他的喜酒。
他的那些玩伴無不是各大家族的嫡係弟子,這賤人不知好歹,竟回絕了他,這令他如今在宗門中成了一個笑話,可謂顏麵掃地,這不躲在酒樓喝悶酒,不敢出門見人。
“賤人你給道爺等著,千萬彆落到道爺的手裡!”夏侯義是越想越氣,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狠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