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兒尚幼,哭鬨的厲害,貧道就不去打攪了!”玄北道人婉言回拒,如今他隻想留在府中多陪陪妻兒,對其它閒事,皆提不上心,近年來他已很少邁出洞府了。
劉玉又坐了一會,聊了會家常,又向玄北道人請教了一些關於閉關凝聚“法丹”的心得,與需注意的事項。
之後便告辭,下山去了留仙鎮,黃家所開的真味齋於宗內聲名遠揚,珍奇百味,樣樣都有,時常客滿,需提早訂席。
…
“敢問前輩是赴宴,還是訂席?”真味齋金木大門敞開,門頭盤有一條金龍浮雕,兩排貌美侍女列於門前兩旁,一一將客人引入店,劉玉也在一侍女的帶領下,來到大堂白玉帳台前,台後女司儀立即恭敬問道。
“赴宴!”劉玉臉帶寒鐵麵具沉聲回道。
“敢問是哪位前輩訂的宴?”女司儀接著恭敬問道。
“玄月!”劉玉隨即說道。
“原來師兄是前來赴玄月妹妹的席,請隨小妹來,小妹黃蓮兒,不知師兄如何稱呼!”輕靠帳台旁,一身著黃色落地長裙,體態婀娜的美豔婦人接過話,一邊領路,一邊好奇問道。
玄月師妹算是稀客,即便偶爾來店,也是抹不開宗門內一些前輩的麵,無奈前來赴宴,今日卻破天荒自己前來訂席,看來招待的便是這位,此人身著明靈袍,顯然也是宗門弟子,不過麵生的很,且臉帶寒鐵麵具,很是神秘。
不過從此人散發出的靈威氣息來看,修為還在她之上,而她自己為七府,可見此人修為竟已達後期,宗門築基後期修士可不多,名號大多她都知曉,但此人她卻從未見過,想來定新晉不久,會是何人呢?
“貧道玄霆!”劉玉開口回道。
“原是玄霆師兄,師兄的大名,小妹早聽說過!今日才方見本人,師兄替宗門清除無恥蛀蟲,甚是解氣,小妹佩服!”黃蓮兒雖為黃家旁係子弟,但憑借自身出眾容貌,如今身任真味齋掌櫃,已是黃家重要人物。
此女至小便聰明伶俐,行事手段更是圓滑,各方消息一向靈通,劉玉當年於鬼林擊殺上虛、孟生茗,抓住了一乾偷賣礦物的弟子,此事當時在宗門引起不小轟動,她自然是聽說過,一提便回想起來。
“黃師妹過獎了!”劉玉鎮定回道。
“師…,師兄你來了!”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閣樓三層的一間雅室前,玄月聞聲開門,見是師尊到了,師尊二字便要脫口而出,見黃蓮兒在旁,連忙改口說道。
“原來玄月妹妹今日宴請的是玄霆師兄,玄霆師兄外駐多年,想來定是近日才回宗門,為表小妹一份敬仰之情,此宴本店將優惠五成,另送上八瓶“玉友酒”,還望眾位儘興!”黃蓮兒笑著臉,大大方方說道。
“多謝!”劉玉拱手說道。
“蓮兒便不打攪了!”黃蓮兒不再多話,笑著退了出去。
“弟子玄賜!拜見師祖!”走入雅間,正中擺著一紅木大圓桌,屋內除了劉月兒,還站著一氣宇不凡的年輕道人,未等劉玉落坐,年輕道人便上前恭敬一拜說道。
“是天遺啊!無需多禮,快坐!”劉玉摘下麵具,笑著說道,想當初此子還是半大小子時,光著膀子滿山追著野鴨跑,光陰荏苒,如今已是儀表堂堂,修為也絲毫不弱,天賜,可心若泉下有知,定甚是欣慰。
“師祖請喝茶!”當劉玉打量天遺時,天遺也在偷偷打量這位年輕的師祖,與印象中變化不大,師祖離開宗門時,他已有十多歲,已能記事,正在初元殿習練。
印象中師祖並無什麼架子,小時還常帶自己上後山玩,待師尊與娘都很好,對於這位師祖,天遺心一直滿懷敬重。
“對了,怎不見你師尊?”劉玉接過敬茶,輕呡一口,一直不見王平身影,隨口問道。
“師尊他…”
“師兄他半月前接了外駐任務,去了黑白山脈中的“北衛前哨”!”一旁的月兒接過話說道。
“什麼?”劉玉聞言不由皺眉,“北衛前哨”是何地方,劉玉可十分清楚,當年師尊唐浩便去過此哨所駐防,天羅密宗入侵時,差點便沒回來,好端端的,王平怎突然前去這等凶險之地。
“師兄從西靈礦場回宗後,便一直於宗門靜修,偶爾接些任務,也皆是一些零雜事務,不得宗門重用,聽說此次外駐前哨,百年期滿便可得一粒“靈泉元丹”,便領了職位,月兒也勸過,但師兄意已決,時間匆忙,還來不及稟告師尊。”月兒接著述說此事原由。
其實還有一原因,她未說出口,王師兄與夏侯家的夏侯駢向來走的近,此次那夏侯駢被家族外派“北衛前哨”,王師兄多半也是受到此人蠱惑,這才突然接下了此次外駐任務。
“平兒一向心謹,黑白山脈凶險,他應知曉,既已決心前去,想來定經過深思,凶險之地往往隨著諸多機遇,此去福禍難料,隻希望平兒不會後悔!”劉玉不由長歎一聲說道。
“師兄好久不見!”就在這時,門外響起玄翰道人與那黃蓮兒的談笑聲,大師兄玄翰到了,劉玉重新帶好麵具迎了上去,果然見那黃蓮兒領著玄翰師兄,說笑著向這邊走來。
兩人見麵自是一番寒暄,最後到場的是三師兄玄嶽與師娘紅夕道人,待兩人到後,便上菜開宴,人不多,但皆是自己人,到也儘興。
其間對這名外派近二百年,回宗已是築基八府,至今仍孤身一人的六弟子“玄玉”,師娘紅夕是越看越順眼,心中已然再盤算家族中哪家有合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