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道途!
“靈崖哨”建於四足山一懸崖巨大的露天溶洞之中,今日格外熱鬨,哨所執事鄔風道人其兒媳於北灤城誕下一子。
如此喜事,這不鄔風道人,便讓哨所膳堂加餐,宴請全哨上下數百名巡衛弟子。
其子前來報喜,還特意從北灤城拉來了一批靈酒與新鮮果蔬,加上平日哨所弟子巡防山林時,狩獵來的大量野味。
有酒有肉,此宴頗為豐盛,喝酒劃拳,令這些巡衛弟子吃得是好不痛快。
“五弟,他王平什麼意思?”當哨所膳堂內吃喝正興,喧鬨之聲不斷,哨所兩位執事夏侯駢與堂兄夏侯漉兩人,卻臉色陰沉地坐在一石室內。
“說是有事走不開,沒來就沒來吧,二哥,你也不需生氣!”見夏侯漉氣得來回踱步,夏侯駢勸說道。
原來一早,鄔風道人便派人去了一趟黑潭哨,邀請此哨都統玄安道人前來赴宴,同時還給此哨的巡衛弟子送去了一些酒水與糕點。
不想這王平如此不給麵子,自己人沒來,隻派來了一個徒弟,送了六千塊低級靈石做為賀禮。
就這點靈石,打發要飯的,還不如不送,夏侯漉心頭此刻是窩了一團火。
“哼!看來這廝因他那徒弟之死,是記恨上了咱們了!”夏侯漉不由輕哼一聲。
“記恨不至於!”夏侯駢微皺說道。
宗門公告金華秘境一行所發生的變故,已傳到了哨所,家族嫡係一脈的夏侯空父子與狄青,於秘境中殺了玄字脈幾名弟子,其中就有王平的徒弟張天遺與其師妹。
王平因此對夏侯一族心生怨恨,也能理解,不過此事跟自己與堂兄夏侯漉,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憑自己同他的交情,又一同外派任職共事了這麼多年,自己待他也算不薄,他王平也不至於將自己與堂兄給記恨上。
想是突聞噩耗,心中對夏侯一族有恨,連帶著對自己與堂兄也有了抵觸。
“這廝就是個白眼狼,咱們可需提防著些!”夏侯漉惱火說道。
“讓我想想!”夏侯駢不由陷入沉思。
出了這等事,此人心中顯然對自己有了隔閡,同自己的關係也定不會像之前一樣,此次沒來赴宴便是實證,如此的話,確實需提防著些。
“師尊,靈鼠前輩來了!”這時夏侯駢的徒弟呂虎,前來通報。
“在哪!”夏侯駢與夏侯漉對視一眼,這人怎來了?
“在弟子的屋裡!”呂虎連忙說道。
“去請過來!”夏侯駢立即說道。
“他怎來了?”夏侯漉皺眉說道。
“想來是聽到消息,前來賀喜的!”夏侯駢想了想說道。
兩人口中的靈鼠道人,乃是黑白山脈中一狩獵幫會“百鼠幫”的幫主。
百鼠幫趁著三宗與靈獸宗、天羅密宗禁止商貿,各宗特產靈材價格水漲船高之際,在靈鼠道人的帶領下,偷偷滲透巡防邊境做起了販私生意,這些年賺得是盆滿缽滿。
夏侯駢結識此人,還是因為他安插在黑潭哨的人,發現了王平暗中掩護百鼠幫走私一事,不過夏侯駢權衡再三,最後並沒有上報宗門,而是將此事偷偷壓下。
接著還通過王平認識了這靈鼠道人,也在靈崖哨的防區與百鼠幫合作,同樣做起販私的生意。
夏侯駢雖為夏侯家族弟子,不過卻是出生旁係,而家族資源大都集中在了老祖直係一脈身上,他能得到的家族支持也不高。
練氣晉升築基還好說,但想衝擊金丹境,就憑家族分下的這三瓜兩棗,自是遠遠不夠。
這不看到販私利潤如此高,且在靈崖哨這一帶,他夏侯駢便是土皇帝,一切由他說了算,不由生出了私心。
便瞞著宗門與家族,與百鼠幫搭上了關係,一道做起了販私的生意。
所得利潤六四分,這“六”是他夏侯駢拿的,百鼠幫隻能分到四成利潤,而且百鼠幫的四成,還需打點對麵的靈獸宗執事。
但百鼠幫也不虧,有了夏侯駢的掩護,走私貨物的貨量與頻率自然是大幅提升。
遠比之前提心吊膽,偷偷通過黑潭哨運的貨量大得多,如此也就賺的越多。
“什麼風把道友給吹來了!”很快呂虎便將靈鼠道人給帶了過來,夏侯駢笑著起身想迎。
“貧道在北灤城便聽說鄔風道友喜得一賢孫,這趟出貨便親自押送,順便前來祝賀,討杯喜酒喝,貿然自來,不知兩位道友可還歡迎?”靈鼠道人拱手謙遜說道。
這道人,人如其名,身形消瘦,臉狹嘴尖,說話間嘴角數根細長胡須不時跳動,活脫鼠相。
但彆看此道人矮小,行事老練圓滑,在這人心險惡的黑白山脈中脫穎而出,以散修之身築基,並一手建立百鼠幫,確實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