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是她自己選的。
她走進電梯,電梯入戶。
偌大的客廳,宋知之直接坐在沙發上,沒有上樓去。
她就這麼默默的躺在沙發上。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如此失落過了,從重生到現在,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一步一步往她想要發展的方向,儘管現在依然不清楚幕後黑手是誰,依然不知道易溫寒的真實身份,但她解決了她爸身邊最大的隱患,她至少目前保住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她也有過成就感。
可現在。
她突然發現,她其實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強大,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所謂的季白間……所謂的秦靜香……
所謂的還有她不知道的幕後黑手阻止……
她真的可以抵抗得過來嗎?
她閉著眼睛,不想再想下去。
她怕今天的自己會徹底崩潰,而她不能放棄。
就算依然要死,也一定不要死得這麼壓抑!
迷迷糊糊中,就睡著了。
當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傭人在叫她。
她睜開眼睛。
傭人恭敬無比,“少奶奶,我們過來送飯,看您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宋知之坐起來。
都已經到晚飯時間了嗎?
她沒想到自己一覺能夠睡這麼久。
她起身。
一步一步上樓。
既然結婚了,既然已經結婚了,逃又能往哪裡逃。
她走上去。
季白間坐在房間中看書,這次看的孫子兵法。
她直接走進浴室,邊走邊說,“我去洗個澡,傭人送晚飯來了。一會兒就上來。”
季白間就這麼看著宋知之的背影。
而後,他放下了書本,看著傭人送來晚飯,一盤一盤放在了空中花園的餐桌上。
花園中燈光閃爍,季白間等了好一會兒,宋知之才洗完澡換了一套家居服坐在他對麵的位置。
宋知之拿過碗筷吃飯。
季白間也默默的吃著。
兩個人都沒有主動說話。
宋知之一邊吃著晚飯,一邊拿過手機,無所事事的翻著新聞。
她猜想,今天她應該上頭條了。
果不其然,秦文國那些所謂的為她開拓的話,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拿到,倒是把秦家人吹噓得無比偉大,好像那個小心眼的人,就隻是她宋知之而已。
她默默翻著新聞,看著下麵一條一條,義正言辭的評論。
“吃點肉。”季白間開口。
他夾了一塊鐵板牛排放宋知之的碗裡。
宋知之那一刻手微動。
牛排掉落在了餐桌上。
宋知之看了一眼,又低頭看著手機,“不用了,我減肥。”
“你不胖。”
“我沒胃口。”宋知之直白。
季白間看著她,說道,“新聞的事情……”
“嗯。”宋知之直接放下了碗筷,“我今天有些累,確實沒胃口,就不陪你吃飯了。”
然後,離開了。
季白間就看著宋知之的背影,看著她疏遠的背影,薄唇緊抿。
宋知之回到臥室,漱完口,就躺在了床上。
她把燈光調暗了些,給季白間那邊留了台燈,自己這邊關上了。
她不是對季白間撒謊,她是真的沒有胃口,不隻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大概是下午在沙發上著涼了,她身體有些發冷。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
就感覺到身邊季白間好像在房間來來回回好幾趟,可能洗澡吧,可能上廁所吧,可能關燈吧,反正,也不知道多久,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感覺到他挨得有些近。
她拉開了距離。
他似乎故意的。
她又拉開了。
在自己要掉下床的那一刻,身體被季白間猛地抱住。
宋知之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季白間磁性的嗓音說道,“今天已經過了兩天了……”
“季白間,我們還要不要在一起?”宋知之直接打斷他。
一盆冷水,毫不保留的潑在了他的身上。
她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宋知之說,“或許,我們不應該在一起了。”
“為什麼?”季白間問她。
“因為,我怕了。”宋知之說,儘量控製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不強大,我其實可以被任何一個人捏死,踩在腳下,永不翻身。”
“是秦靜香嗎?”
“不隻是她。”宋知之語氣很重,“我承認秦靜香確實聰明確實讓我打擊很大,然而更讓我接受不了的是……”
季白間很安靜,安靜的在等她說話。
“你看著我被她玩。”
季白間喉嚨波動。
宋知之說得很心寒。
她問,“季白間,你是不是很會玩電腦?”
季白間還未開口。
宋知之一字一頓的說,“彆騙我。”
就想知道一個答案,就想徹徹底底知道一個答案。
他說是就是。
他說不是就不是。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都會信他。
沉默的空間,仿若地球都停止了轉動,一切顯得那麼安靜。
不知道好久,不知道等了好久。
等到宋知之以為,季白間不會告訴她了,像往常一樣會選擇不回答來敷衍她了。
她聽到季白間說,“是,我很會,比秦靜香更甚。”
宋知之諷刺的笑了。
剛剛隻是心寒。
現在是心死。
心死挺好的,就不會有什麼感覺,就不會覺得痛,就不會覺得氣!
其實也確實沒什麼氣的。
當初和季白間的結婚就是利益驅使。
她不應該強求季白間對她的百分之百,畢竟是互幫互利,她一直不停的在他身上得到好處而季白間還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何必生氣。
也沒資格生氣。
她說,淡淡的說,“好,我知道了。”
宋知之推開了季白間。
季白間也沒有桎梏她。
宋知之背對著季白間,她說,“早點睡吧,很晚了,明天我還要上班。”
她默默的閉上眼睛。
她想,這段感情走到現在,也差不多了。
季白間至少給了她一個明白的答案。
她睡覺,強迫自己睡著。
“夫人。”季白間叫她。
宋知之聽不到。
這個稱呼,不是屬於她的。
“夫人。”季白間說,“我們……”
“該離婚了。”宋知之一字一頓。
身後的人,突然石化了一般。
宋知之說,“我不應該愛上你,也不應該自大的以為能夠掌控你。我能力有限,季白間,我們好聚好散吧。”
身後的人,無比沉默。
沉默。
就是默認吧。
宋知之掀開被子,“我去樓下。”
身體剛起。
宋知之被用力桎梏,動彈不得。
她沒尖叫,因為知道沒用。
她聽到他說,“你說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說過,我不離你不棄。現在,你想往哪裡走?”
“季白間……”
“這輩子,哪也去不了!”季白間說,冷冷的聲音似乎夾著著血腥的殘忍,“除非我、死、了!”
除非……我死了!
宋知之閉上眼睛。
當她,欠他的。
上一世。
她還給他一次。
這一世。
他救過她一次又一次,她還!
用自己還!
至此,分道揚鑣!
一夜……天明。
嚴醫生說,三到五個月。
原來。
騙人的。
她睜著眼睛,看著季白間,看著他起床,換上衣服。
然後,撐著拐杖,離開。
所以這就算結束了嗎?
分明應該她走的,季白間何必多此一舉。
家是他的家。
分手也是她提出來的。
但既然,他主動,她也不強求。
她閉上眼睛。
季白間走的時候還很早,天剛破曉,而她幾乎一夜未眠,她可以睡得很熟。
一覺醒來。
日曬三竿。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上午11點。
果然,睡得很好。
睡得很沉。
她從床上坐起來,赤腳走進浴室。
她認真的洗澡
大概需要洗很久才能夠洗乾淨。
而她其實並不後悔。
一點都不後悔。
給彼此一個完美的結局,挺好。
她洗完澡,換了一套外出服,離開。
雖然季白間已經走了,也不代表她能夠霸占她的地方,她沒想過要他什麼。
她下樓。
隱忍著,下樓。
剛走到樓下。
宋知之眉頭微皺。
張清媚怎麼在這裡。
而張清媚看到宋知之起床,連忙上前,“知之你醒了。”
“阿姨你怎麼來了?”宋知之笑,其實這一刻終究有些尷尬。
以後和季白間也不會有什麼關係了,讓張清媚單獨給她送午飯過來,她也有些過意不去。
“正好閒著沒事兒,就過來給你送飯不是。聽說你喜歡喝阿姨熬的湯,專程給你了熬製。滋陰補血,對女人身體大有好處,你今天一定要多喝點。”張清媚連忙說道,很是熱情。
宋知之捉摸著。
她應該怎麼拒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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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寫出來了,總算答應把該給你的都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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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一定要大聲告訴我,不告訴我,我就不發福利哦!
宅矜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