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所以我們再以匈奴人的身份攻擊黑山賊,不把他們兩方挑撥打起來,咱們誓不罷休。
隻不過,這鎮上的居民是不能再住了。
要不然於夫羅殺過來,必會拿鎮上的百姓出氣。”
“這裡本來就不能再住了,”曹純道“待所有人搬空之後,一把火燒了吧,蛾賊過境,就是如此。”
曹昂不由心頭一凜,幸虧曹純提醒,要不然他們就這樣什麼都不搶的離開,等於夫羅過來,一看就知道不是黑山軍所為。
黑山軍都是一幫暴民,而且糧食布匹等什麼都缺,怎麼可能放過鎮上的物資?
接下來,讓王元把匈奴人要來報複的消息散播出去,所有活著的人趕緊挑選細軟離開。
隨後曹昂下令放火,把這幾百年的古鎮付之一炬,匈奴人連同被屠殺百姓的屍體也都燒成了焦炭。
……
第二天黃昏,從鎮子西邊一條大路上飛馳而來百十匹快馬。
馬上之人俱著匈奴人服飾,為首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人,他虯髯花白,高大威猛,眼窩深陷,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南匈奴單於於夫羅。
此時,於扶羅率領匈奴部眾已經占據了黎陽。
隻不過他們身為異族,無法對當地形成有效統治,也能像其他諸侯一樣得到本土豪族支持,所以隻能靠劫掠為生。
此前他的兒子要跨河劫掠這白馬鎮,他是極不讚成的。
原因無他,如今黑山軍已經進入東郡,他不想跟黑山軍起衝突。
黑山軍都是一幫窮的叮當響的暴民,也是靠劫掠為生,他們雙方打起來,屬於窮鬼殺惡鬼,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沒想到他的兒子貪戀白馬鎮的繁華,卻偷偷帶人不辭而彆了,而且一天一夜了都沒回來,這自然讓他這個當父親的極其掛念,所以便親自尋來了。
他雖然還有幾個兒子,但劉豹是長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他一直想把這單於之位傳給劉豹的。
遠遠的,於夫羅看到這白馬鎮已經被燒成一片灰燼,心裡已經涼了半截。
眾人打馬進到鎮子裡,大火已經熄滅了,但是四處餘煙嫋嫋,空氣中充斥著燒焦的味道。
曾經商鋪林立的古鎮已經成了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燒焦了的屍體,一個活物都見不到。
半個時辰之後……
“不~~~”
於夫羅立在一具無頭屍體跟前,手中攥著一塊玉佩,發出一聲撕心離肺的哭喊,然後使勁錘著自己的胸膛。
那塊玉佩正是他送給兒子的禮物。
所以眼前這具燒焦了的無頭屍正是他的長子無疑。
“黑山賊,本單於與爾等勢不兩立!”突然哢嚓一聲,他手中的玉佩因為太用力而被捏碎了。
“大單於怎能確定這是黑山賊所為?”旁邊有侍從道“聽說袁紹也派了一支軍隊前來東郡。”
於夫羅狂笑一聲,指著四周道“袁紹財大氣粗,麾下軍兵軍械鎧甲齊備。
這鎮上死了這麼多人,你們可曾見過一片鎧甲?
再說搶完就燒,這正是蛾賊慣用手法。”
“大單於高見。”
“此仇不報,妄為人父,那黑山賊竟是不把本單於放在眼裡,”於夫羅惡狠狠的道“回去,點齊軍馬,渡河,與黑山賊決一死戰。”
“諾!”
一眾騎兵保護於夫羅絕塵而去。
……
話說,曹操親自率軍東進,前去襲擾黑山軍。
此時原東郡太守王肱逃走了,黑山軍已經占據了濮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