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派來軍隊若被單經儘數殲滅,他還好意思問我要麼?
那曹昂即使不敵單經,但至少也能耗損對方實力,待我擊敗公孫瓚之後,再去剿滅單經,自然容易的多。”
“主公高見,”審配不由自主的對袁紹挑起大拇指。
他這才明白,敢情主公是要用曹昂的軍隊消耗單經的戰力,順便再把當初約定的軍糧免掉。
當然,這也不能怪袁紹背信棄義,實在是曹軍派來的軍兵太無用。
曹軍連最弱的單經都抵禦不住,還有什麼臉麵要軍糧呢?
……
曹昂帶領太史慈趙雲以及郭嘉回到曹軍軍營,與夏侯淵彙合。
然後曹昂宣布郭嘉做隨軍軍師。
趙雲和太史慈很不理解,公子為什麼任命一個酒蒙子做軍師。
好在二將都不是那種刺頭將領,雖心裡腹誹,但誰也沒有反駁。
同時,郭嘉對這支軍隊也不甚了解。
既然這支軍隊是由投降的黃巾軍組成,黃巾軍的戰鬥力,那可是相當之差的。
郭嘉也感到憂慮。
大軍隨即啟程向高唐進發,行軍一天,到達魏縣郊野安營。
大家生火做飯之後,郭嘉跟曹昂夏侯淵商議片刻,便把眾將叫了過來。
夏侯淵板著臉道“傳令下去,連夜啟程,到三十裡外的館陶再行休息。”
“啊?”
眾將聞言全都傻眼了,不知主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們都清楚,野外作戰,最忌諱夜間行軍。
那樣隻是逃跑的,失蹤的,都不可勝數。
有人剛想要反駁,陡然見到夏侯淵手扶劍柄,麵沉似水。
大家全都縮了縮脖子,抱拳道“謹遵軍令。”
於是夏侯淵麾下的都尉們全都集結兵馬,連夜向三十裡外的館陶疾行而去。
如此大軍奔行一夜,到達館陶時,天色已經亮了。
他們發現主將夏侯淵,大公子等已經先行在此等候。
三十裡的路程,步行需要一夜,可是騎馬的話,不用一個時辰就到了。
“檢查兵丁,看損失多少人,”夏侯淵板著臉吩咐。
這時軍將們才知道,大公子大概是用這種方式,在檢驗這支軍隊的成色。
事實上正是如此。
郭嘉不了解這支軍隊到底是假裝拉胯還是真的拉胯,所以讓曹昂采取這種方式測驗一下。
趁軍將們回去統計人數的工夫,郭嘉對曹昂道“統帥軍兵本就是一件極難之事,更毋庸提做到上下一心,令行禁止,整齊劃一。
在白天行軍,每五人有伍長,每十人有什長,每五十人有隊長,每百人有都伯,如此層層監督,誰也不敢逃逸。
可是夜間行軍,誰也看不見誰,無人監督,想要逃逸就變成一件非常容易之事,如此才能考驗軍心是否統一。”
夏侯淵在旁邊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依軍師之見,逃逸多少人才算合格呢?”
郭嘉風輕雲淡的道“若說按照黃巾軍那鬆垮編製,萬人之中逃逸百人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關東各諸侯軍之軍紀,萬人連夜奔行三十裡,逃逸五十人之內,算是不錯。
可按照西涼軍、並州軍、幽州軍這等長期訓練的精銳軍兵,若萬人連夜行軍,逃逸者當在十人以內。
將軍以為,麾下這支軍馬能達到何等級彆?”
這一句話把夏侯淵給問愣住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手下這支軍馬,按照三個層次,能達到哪一級。
按說他麾下都是黃巾軍出身。
可卻是從三十萬青壯中挑選的精銳,又訓練了那麼久,應當比普通黃巾軍要強一些。
夏侯淵一時間也無法回答。
此時趙雲太史慈等看到郭嘉如此正經的說話,都有些不習慣,感覺對方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不是原來那個酒蒙子了。
不多時,各軍司馬前來報數。
“我麾下全員到齊,沒有缺失!”
“我麾下全員到齊,沒有缺失!”
“我麾下丟失一人,請公子治罪!”
“我麾下全員到齊,沒有缺失!”
……
聽著這一個個司馬前來報數,郭嘉不由得滿臉錯愕,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原以為,這支軍兵就算比黃巾軍強,但是連夜行軍之下,跑個十人也很正常。
可是如今這一個個報來,竟然大都是全員到齊。
而到最後綜合統計,所有丟失軍兵之數加起來,也不過三個人而已。
這徹底顛覆了郭嘉的認知,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曹昂道“公子這支軍馬……竟然精銳至廝?”
曹昂微笑著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這時候他心裡也有底了,軍兵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依然能連夜主將奔赴到一個地方,這就展示出軍心齊整的一麵。
想來這支軍馬固然前身都是黃巾軍,可是現在他們的家眷都在兗州屯田,而且他們都知道,出來打仗是為了取得糧食,以讓家眷支撐到秋收,又有誰敢逃逸呢?
這也就是青州兵戰力強悍的原因之一。
郭嘉看到這支軍隊如此齊心,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對夏侯淵拱手道“請軍兵先行休息,我等去中軍帳商議進兵之策。”
……
中軍大帳裡,曹昂、夏侯淵、郭嘉、趙雲、太史慈、周倉等在列。
郭嘉首先道“經過檢驗,固然我等麾下軍兵精銳。
但單經麾下五千幽州軍常年與鮮卑人交戰,僅騎兵便有千餘,戰力尤其強悍。
若與之硬拚,我等固然能夠取勝,但必然也會損失慘重。
用兵之道,乃是用自己最小損失,換取對敵最大勝利,這也是為將者之本分。”
“那該如何進兵?”夏侯淵問道。
“當然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當先找到對方弱點,”郭嘉掃視大家一眼,繼續道“這單經以及幽州軍上下,有一個致命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