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將軍!”範方怒了,用力一拍桌案,大聲道“主公讓範某來此,乃是時刻提醒將軍莫要衝動,將軍若執意不聽,那在下告辭!”
那範方說著,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範先生,等等,”單經連忙起身。
他知道這姓範的深的主公信任,而且他們這些武將想跟文人鬥心眼,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單經隻好壓住火氣,放下身段來到範方跟前陪笑道“先生莫要生氣,至於如何出戰,就依先生便是。”
範方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正在這時,突然有傳令兵跑了進來,躬身道“單方伯,平原劉備已擊敗袁譚,揮師西進,主公命方伯馬上出擊。”
正如曹昂所料,袁譚麾下雖有一萬人馬,劉備手下隻有三千。
奈何關羽張飛太過於勇猛,一個突擊便把袁譚殺的大敗虧輸,隻得退守靈縣。
而劉備看出袁譚能力平平,於是根本沒有管他,反而率軍長驅直入,繞道界橋以西的經縣,有要對袁紹大軍呈前後夾擊之勢。
“你看看,”單經故意衝著範方無奈的笑道“劉玄德已經率先得手,主公又命我出擊。
我是該聽先生的,還是該聽主公的?”
“額……”範方聞言當即愣住,如今既然公孫瓚都傳令進攻,他自然不能再攔著,隻好義正詞嚴道“廢話,我隻是怕將軍冒失衝動,故而有所阻攔。
既然主公傳令,當然是聽主公的。”
“那好,就請先生隨我一起去,”單經眼神中露出凶光,臉上那道刀疤如同活了一般,猙獰的道“且看我如何取那曹氏小兒人頭,然後再派人送回兗州,讓曹操哭去吧。”
單經發完這詛咒,當即點齊麾下五千軍馬,全軍出擊。
他們這些邊軍集團,最大優勢就是馬匹充足,僅單經麾下就有一千餘騎兵。
於是幽州軍騎兵在前,步兵在後,浩浩蕩蕩向曹軍營寨殺了過去。
待到離營寨還有一箭之地時穩下了陣腳,然後派人前去叫陣。
不多時,就見從營寨內殺出一哨人馬,隻有兩千人,為首的一員戰將如同黑塔一般,正是周倉。
兩軍對陣,話不多說,各自發起了攻擊。
單經知道自己手下軍兵強悍,自然不會跟對方鬥將。
事實上這個時代兩軍交戰,單單武將決鬥的很少。
兩支軍兵已經混戰在一起,很快周倉便支撐不住,撥馬開始撤退。
曹軍見自己主將撤了,也忙不迭的跟著後撤。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單經看著周倉的背影怒喝道“隨我追,務必拿下此將人頭。”
周倉不敢往營寨跑,率軍玩命的向山裡跑去。
單經帶領人馬也緊追不舍。
隻不過他也算是經驗豐富的將領,沒有選擇讓騎兵孤軍冒進,而是騎兵步卒混在一起追擊。
他們追出四五裡,剛要進山時,突然前麵樹林中傳來一陣喊殺聲。
正是太史慈率三千軍馬殺了出來。
太史慈軍馬跟單經軍混戰在一起,在幽州軍騎兵的衝擊下,很快曹軍便不能抵禦,紛紛向後退去。
單經連勝兩陣,心中更是驕傲無比,開始放心的縱兵追趕。
又前行了約有五裡,隻見前方有兩座山,如同兩扇大門一樣,中間夾了一條溝,裡麵黑乎乎的有些泥濘,深淺不知。
“單將軍,這穀內若有埋伏,該如何是好?”範方從旁提醒道。
單經常年在邊境作戰,自然很清楚,眼前這個兩山夾一溝的幽穀,正適合打伏擊。
可是若不追趕,就眼睜睜的看著太史慈跟周倉從裡麵跑了。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突然又有一支軍馬從旁邊殺出來。
為首的正是曹昂。
曹軍為了擔心這單經不肯上鉤,連曹昂都親自出來誘敵了。
他大聲喊道“曹昂在此!”
說著指揮手下軍馬向單經掩殺過去,
單經聽說這就是曹昂,當即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再也不管不顧了,冷聲對身邊軍兵道“誰若能取得那曹昂小兒人頭,我賞他千金。”
此言一出,身邊騎兵將領當即眼睛一亮,率領麾下騎兵率先向曹昂衝過去。
那步兵將領也不甘示弱,不顧一切的向曹昂開始衝鋒。
曹昂一見對方想他殺過來了,也不戀戰,撥馬便向後退。
幽州軍在後麵緊追不舍,隻不過這穀中怪石遍地,崎嶇不平,馬匹在這裡根本跑不起來,甚至還不如步卒跑的快。
幽州軍艱難追了一炷香的時間,總共也就跑了裡許,突然之間兩側山上傳來呐喊之聲。
緊接著山坡上萬餘曹軍同時殺出來,對幽州軍形成包圍之勢。
單經不由一愣,隨即對麾下軍兵大聲命令道“穩住,不過都是黃巾賊而已,就算他人數再多,也不用怕。”
他這一嗓子倒也起了作用,軍兵當即穩定了下來。
畢竟此前幽州軍對陣黃巾軍已經有了極大的心理優勢。
兩軍迅速混戰在一處。
這一交手,幽州軍才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兒。
以前他們一個軍兵,在騎兵的配合下,平均殺個黃巾賊寇不在話下。
可是如今在這亂石灘中,騎兵衝不起來,已經廢了。
而這支曹軍戰鬥力也異常凶悍,他們即使一對一都未必能取勝。
單經見識不妙,趕緊大聲呼喝道“快撤!快撤!”
可是已經遲了,趙雲已經殺到了他的跟前。
他眼睛一寒,失聲叫道“趙子龍!”
當初趙雲在公孫瓚處時,跟單經有過接觸。
單經也知道趙雲的實力,橫行草原,無人能敵。
此時單經心中早已經叫苦不迭,慌忙舉起武器迎敵,可是僅僅一個照麵,便被趙雲挑於馬下。
他一時還沒有死,又被旁邊的太史慈衝過來,一槍紮中單經左肋。
趙雲趕上去,一槍又紮中其右肋。
兩員戰將同時用力,把單經的身體高高的挑了起來。
單經依然堅強的活著,在半空中疼的嗷嗷直叫。
可他的叫聲越大,他麾下軍士越是膽寒,再也沒有鬥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