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接過一看,確定是蜀錦無疑,不由心中竊喜,點頭道“你把那兩匹都拿來,我全都要了,價錢好商量。”
那青年卻搖了搖頭道“那綢緞是小人最後的希望,小人可不敢隨意拿出來示人,萬一被你們這些有錢人搶了怎麼辦?”
“你還挺謹慎,”呂玲綺笑了笑道“那這樣吧,本小娘陪你去取。”
“那行,”青年痛快的答應。
呂玲綺剛要跟隨對方前去,婢女在後麵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小娘,這人所說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不如稟明主公,多派人手跟隨護衛。”
呂玲綺滿不在乎的小聲道“本小娘自幼習武,哪還用護衛?”
說完便緊隨那青年而去。
其實她說的倒也不假。
她雖然練武不怎麼刻苦,但畢竟自幼得父親真傳,武力不說堪比一流武將,但普通十個八個壯漢也近不了她的身,自然不用擔心這看起來弱不經風的青年對她不利。
濮陽城並不大,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原來李記綢緞莊的舊址。
這是一座典型的商賈住宅,前麵沿街的是店鋪,後麵則是商賈家的住宅。
這麼長時間過去,宅邸早已破敗不堪,到處都是蛛網,門板也早已斑駁。
進到院子裡,野草都已經齊腰深了,中間一條小徑直通堂屋。
饒是呂玲綺膽大,看到這樣的環境也有些頭皮發麻,站定道“本小娘就在這裡等著,你去取吧。”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後麵的進來的大門咣當一聲閉上。
太史慈笑嘻嘻的從屋裡走了出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呂玲綺,對趙雲道“你這侄女長相還不錯,就送給公子做婢女了。”
“閉上你的嘴,”趙雲瞪了太史慈一眼,不悅道。
呂玲綺拔一把匕首在手中,冷笑道“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麼,敢打這種歪主意?”
“知道,呂溫侯女兒嘛,將門虎女,”太史慈輕聲笑道。
“既然知道,那就受死吧。”
呂玲綺藝高人膽大,對自己的武力很自信。
雖然對方有兩人,但她卻沒有想著要逃走,而是揮動匕首向太史慈紮了過去。
太史慈不慌不忙的讓過刀鋒,閃電般抓住呂玲綺的手腕,輕輕一抖,呂玲綺的手中的匕首便拿捏不住,頓時掉在地下。
而太史慈隨即將姑娘胳膊扭到背後,然後拉過另一隻胳膊,用布條捆上。
呂玲綺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照麵就被對方抓住,心中一陣驚慌,厲聲道“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我父親是誰,就不怕我父來找你報仇?
梅兒,快跑……”
那婢女剛要跑,突然從草叢中衝出幾個矯健的青年攔住她去路。
呂玲綺還要繼續叫喊,被太史慈在背後一個手刀給打暈過去了……
……
廨舍中,呂布對著站立在前的侯成宋憲一陣臭罵。
昨夜的詐降之策,非但沒有如願把曹操誘進來殺掉,反而放進來了二百奸細。
關鍵是這二百人進城之後就跟平地消失了一樣,侯成宋憲率軍抓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人影。
“主公,”宋憲委屈的道“這濮陽城雖然不大,但城內至少也住了數萬百姓,那兩百曹軍換上百姓的服飾,藏身於市井之中,我們又怎能找得到?”
“正是如此,”侯成附和道“那曹氏統治濮陽城這麼久,他們想要在城內找到內應當也不難。
而且奸細臉上又沒寫著字,就算麵對麵撞見了,我們也認不出來不是?”
“混賬!”呂布氣的一拍桌案,怒道“那兩百個大活人,難道還能飛天入地?
你二人這麼長時間連一個都沒抓住,在我麵前還有理了?
下去自領二十軍棍。”
“主公且慢,”高順在旁邊的道“二位將軍所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強敵在左,主公妄自處罰將領,非明智之選。
更何況那區區兩百人,即使混進了城內,也起不了多大亂子。”
呂布想了想,高順的話也有道理。
他數萬大軍都在城內駐紮,對方兩百人而已,能乾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仆從跑了進來,急道“主公,夫人說,小娘出去已經有兩個時辰未見回來了。”
“什麼?”
呂布聞言,腦袋當即嗡的一聲,豁然起身,一把抓住那仆從怒道“怎麼不早早來報?”
那仆從嚇得麵如土色,不敢說話。
呂布一把把那人扔了出去,回身拿起兵器架上一柄寶劍,匆匆來到後宅。
隻見那秋千架下,魏氏夫人正低頭抹著眼淚,而所有的婢女奴仆全都緊張的跪在了地下。
“琦兒臨走之前,最後誰見過?”呂布壓住火氣,沉聲問道。
有婢女顫聲道“奴……奴婢親眼見小娘出去的。”
“琦兒去了哪裡?”
“那婢女梅兒說,有人在外麵賣蜀錦,小娘想要買來為夫人做新衣祝壽,就跟梅兒出去了。”
呂布感覺女兒定然是中了陷阱,而且他隱隱覺得,此事必然跟混進來的那兩百曹軍有關。
“給我搜,給我查,”呂布暴跳如雷道“所有見過琦兒之人,都給我抓回來審問。”
這下呂布快要急瘋了,再也不管不顧,下令大肆抓捕見證者。
而且抓進來就先要打二十軍棍。
但是每供出一個曾經在這廨舍周邊出現過的百姓,便減免十軍棍。
於是被咬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抓捕了數百人。
經過大麵積的問詢,呂布也算找到了一些線索,至少知道了呂琦要跟隨李氏綢緞莊的舊人,前去看蜀錦。
呂布當即帶領人馬殺奔李記綢緞莊的舊址,發現那裡四門大開,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跡,而且還有女兒的一隻繡花鞋。
可是呂玲綺和跟隨而來的婢女卻是消失不見。
根據詳細探查發現,呂玲綺應當是被人從後門帶走的。
那後門正對的是一條僻靜的小巷,平常鮮有行人,這下呂布所有的線索全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