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道“這事簡單,主公就聲稱將要離開洛陽,回歸野王駐軍,臨行之前與諸公卿告彆。
到時韓暹必定前來,董將軍便可埋伏下刀斧手,對韓暹力斬之。”
“就依你之策,”張揚點頭答應。
所以才有了韓暹那裡的請帖。
……
韓府,廳堂。
韓暹問曹昂道“既然知道這是鴻門宴,我等該如何應對?”
“將計就計,”曹昂道“到時將軍自去赴宴,另外可帶上楊奉將軍,他麾下那員紅臉將領甚為勇猛。
我再帶上我手下幾員戰將共同前去,在那張揚動手之前,率先出手反殺。”
“此計可行,”韓暹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那匹夫竟然想殺老子,那就彆怪老子出手無情。”
曹昂見挑撥成了,於是放心的回到府邸,把郭嘉趙雲等人召集過來議事。
“韓暹已決定赴宴,”曹昂道“我等需早些做好準備。”
“幫他殺張揚?”太史慈問道。
“不,”曹昂微笑道“畢其功於一役,韓暹張揚一起殺,若順利除掉這二人,我遷都許縣之策,便成功了一半。”
“明白!”太史慈道。
……
轉眼到了張揚約定的宴請之日。
到了中午,曹昂帶領趙雲太史慈典韋三將前去張揚府赴宴。
到了才發現,張揚這排場布置的不小,大半的公卿全到了。
如今在各支護駕軍中,也就張揚地盤離的近,所以不缺糧食,還能擺的起酒宴。
很快韓暹也帶人到了。
他帶著胡才李樂二位兄弟,同時楊奉帶著徐晃。
此時的曹昂名義上跟韓暹也是一夥的,所以也帶領趙雲等三將跟隨在後麵。
分賓主落座之後,張揚端著酒樽歎息道“如今天子已經回歸洛陽,我等護駕之命已經完成,再留在此地已然無意,故而本將決定回歸野王駐紮。
從此這洛陽,就仰仗諸公了。”
眾朝臣聽了張揚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是滿頭霧水,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按說他千心萬苦把朝廷遷回到洛陽,他作為地頭蛇,應該繼續留在此地跟韓暹決鬥,然後把持朝政才是。
可是他如今竟然主動退了,這的確讓人琢磨不透。
韓暹一口也不敢吃張楊這裡的食物,冷著臉笑道“你難道真的甘心走麼?還是彆有所圖?”
他看了一眼楊奉身後的徐晃。
根據當初安排,正是讓徐晃在酒席宴上直接向張揚動手。
“大將軍這是何意?”張楊重重的放下酒樽,濺出的酒水灑了一桌子,厲聲道“難道張某連走,都走不了了?”
“我何意,你自己心裡清楚,不必多說,”韓暹說著,“乓”的一聲,把手中酒樽在地下。
根據約定,這正是徐晃動手的信號。
徐晃倉朗朗一聲拔出寶劍,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隻見屏風後麵一隊刀斧手,手持明晃晃的大刀也衝了出來。
原來張楊約定也是摔杯為號,雙方撞信號了。
那一眾刀斧手看到張楊手中的酒樽,竟然還沒摔,一時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呆愣在那裡。
而徐晃也愣在當場,場麵有些尷尬。
這時候少府田芬站出來打圓場道“誤會,都是誤會,想必爾等是要等演練武藝吧。
依我看就不必了,都退下去吧。”
徐晃與一眾刀斧手互相看了看,卻誰都沒有動。
韓暹語氣冰冷的笑道“難道真是誤會?公明,還等什麼?你……”
這時他陡然間感覺後背一陣鑽心的痛,低頭一看,胸前已經露出一截沾了血的劍尖。
他猛的一回頭,隻見太史慈正站在他的身後,手中長劍已經刺透了他的胸口。
“混賬!”韓暹氣的暴跳如雷,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雖說此前他與曹昂擊掌立誓聯合,但是他心中對曹昂依然頗為提防。
所以此次刺殺行動,他寧願用徐晃,也不願用曹昂手下的趙雲等武將。
可是沒想到,此時太史慈竟然在他背後下手。
韓暹猛地從腰間拔出長劍,想要對太史慈還擊,可是太史慈演技腳快,一腳踹出去,便把韓暹的身體踹出老遠。
韓暹胸前血洞,像噴壺一樣噴出鮮血,挺了兩下腰,便雙腿一蹬,氣絕而亡。
這下變生肘腋,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驚呼,誰也沒有料到曹昂會派部將殺人,而且殺的還是白波軍首領韓暹。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所有朝臣都像沒頭蒼蠅一樣找地方躲藏。
張揚看到這種境況,心中喜不自勝。
對方突然內訌,倒省的他動手了,而且他還不用擔任何罪責。
張揚朗聲喊道“大家都看見了,殺人者乃曹昂是也,還不速速將其拿下,交由天子發落?
董將軍,上!”
“諾!”董承指揮刀斧手,紛紛向曹昂湧了過去。
董承也拔出長劍,突然之間在張揚脖頸上劃了一劍。
鋒利的劍刃瞬間便割破了張揚脖頸的血脈,鮮血如注般便噴了出來。
張揚猛地捂住傷口,瞪眼看著董承,怒喝道“你……你……這叛徒……”
他話未說完,陡然覺得另一邊肋下突然一疼。
他猛地回頭一看,隻見他的謀士董昭手裡拿著一柄血淋淋的匕首。
張揚看到此處,不由昂天慘笑道“沒想到我身邊儘是臥底,死的也不冤!”
說完,身體便撲倒在地下,氣絕身亡。
董承和董昭各自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對曹昂拱手道“公子,大事已了,撤吧。”
這時,還留在現場的朝臣們全都看呆了。
這到底是哪一出?
他們此前以為會看到張揚跟韓暹這兩派勢力火並,沒想到一轉眼,這兩方巨佬竟然全都死了,而不顯山不露水的曹昂卻站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