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生說:“確實如此,縱火案對潮汕地區是一次危機,也是改善現狀的一個契機,以此為切入點,可以用雷霆手段,蕩清數十年來,阻礙發展的頑疾。”
謝澤華思索道:“據我所知,燕京有人極力反對國家用雷霆手段查處這個案子,正因如此,劉書記才會臨危受命,從奉遼省調到粵東省。”
劉浮生說:“是的,我希望粵東省的頭頂懸著一柄劍,這樣大家有所顧忌,我的工作才能展開。”
謝澤華笑道:“原來劉書記把這柄劍,當做自己的護身符了,這步棋果然很妙。”
劉浮生有偵查破案的護身符,粵東省基本沒有誰,敢明目張膽的攔著他辦事,他的人身安全,更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護。
因為誰都知道,一旦劉浮生倒了,那麼潮江地區,乃至整個粵東省,將會麵臨來自國家層麵,更加激烈的降維打擊。
劉浮生笑著說:“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高層也不希望粵東省,特彆是潮江地區,受到太多的牽連影響,畢竟改革成果來之不易,百姓努力打拚的好生活,我們必須要珍惜。”
謝澤華思考片刻,點點頭說:“劉書記對偵破案件和治理宗族這兩方麵,都很有信心吧?”
劉浮生笑道:“我不敢說什麼豪言壯語,隻能表示,自己將會全力以赴的完成國家賦予我的責任與使命。”
“如今鵬城的經濟發展如火如荼,珠城的發展趨勢也很良好,唯有潮江的經濟相對落後,我希望三個特區可以齊頭並進,共同發展,無論粵南還是粵北,老百姓都能跟著受益。”
劉浮生有點答非所問,謝澤華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周曉哲的身上。
周曉哲急忙站起身說:“兩位領導先聊著,我去一趟洗手間。”
劉浮生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他和謝澤華聊天的內容,即將涉及到非常敏感的事情,這並不是周曉哲應該知道的。
等周曉哲離開,謝澤華正色道:“我們謝家曾經說過,永不入京畿之地,為國家鎮守天南,所以對燕京的事,我們並不感興趣,哪怕在粵東省,我們也儘量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劉書記,這是咱們談話的前提。”
謝澤華的意思是,你劉浮生代表白家來到粵東省,卻不可能在政治博弈上,得到謝家的幫助。
剛才說的破案和宗族問題,隻是表麵文章而已,誰都知道最深層的問題,是白家想要瓦解唐家在南方的勢力。
劉浮生的行政級彆,雖然是副省級,可潮江市的市委書記,和粵東省的省委專職副書記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地方宗族、走私團夥等勢力,隻是冰山一角,最關鍵的阻力,來自於粵東省的省委和省政府。
麵對這些,你劉浮生,扛得住嗎?
劉浮生笑嗬嗬的說:“謝先生這番話,可謂是金玉良言,我認為,事在人為,我帶著尚方寶劍過來,本就存有玉石俱焚之心,我劉浮生有勇氣和決心,賭上政治生命,打破這個僵局。”
謝澤華說:“局勢紛繁複雜,白家和唐家,壓上各自的籌碼,勝負關鍵手,卻在於你和唐少英的身上。”
“你們的博弈,我不好參與,隻能針對你目前的處境,提供一些參考意見,有不當之處,劉書記可彆挑理。”
劉浮生說:“謝先生但講無妨。”
謝澤華歎了口氣說:“劉書記縱然排除萬難,掃平宗族違法和地方走私的事情,在粵東省留下的,也隻會是罵名啊。”
這句話稱得上肺腑之言,劉浮生想動的,可不是一個人,一個公司,一個社會團體的利益,而是整個潮江地區,甚至粵東省其他地區的宗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