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煜,你聽我……”戚容軒再次開口,想要跟徐承煜好好解釋,保證他一定會善待徐蔓錦,可是這時,徐蔓錦站了出來。
徐蔓錦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委屈的不行的戚明悅,忽然笑了一聲,她起身衝著上方行禮,說道“小女感謝長公主跟老太君的維護,但是小女覺得貴妃娘娘說得對,有幸嫁進辰王府,是小女的福分,小女自知身份清名配不得正妃之位,所以小女不求名分,小女願意進辰王府。”
“錦娘——”戚容軒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徐蔓錦毫不避諱的迎上她的視線“軒哥,這些年,我是真的很開心,自幼時定親,能遇上你,能得你這些年不離不棄,是我的福分。但如今,我清名已毀,縱使你不在意,可你的父母,你的家人,甚至你府中的下人,還會有誰看得起我?你祖母一向最重視名節,她如何會讓我進門?即便進了門,我又如何承受這些看得見看不見的流言蜚語?”
“我知你心意,也並非我不願與你同甘共苦,但這等屈辱,我徐蔓錦受不得,我清清白白的姑娘,我為何要受那等侮辱?”
徐蔓錦視線從失魂落魄無言以對的戚容軒身上挪開,落在已經驚的快要維持不住表情的戚明悅身上,一字一句的說“世事無常,你我緣分至此,怪我們情緣淺薄,有緣無分。我自有我的去處,去討我的公道。”
戚明悅驚恐的看著她。
仿佛徐蔓錦看穿了她一切的算計。
徐蔓錦衝著她勾起唇角,然後緩緩轉身,俯身跪地,“徐氏蔓錦,請長公主和竇老太君做主,感謝貴妃恩典。”
襄陽長公主跟竇老太君萬萬沒想到徐蔓錦會如此選擇,但眼底卻又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欣賞之意。
此女心性,實是家門之幸。
不管襄陽長公主還是竇老太君,還都挺樂意辰王能娶這樣的女子進門的。
隻是襄陽長公主想起當初的戚晚,在心中歎了口氣,問竇老太君,“您老人家怎麼看?”
“老身說過,此事定為你做主,你既然願意入辰王府,那側妃之位,你可願意?”竇老太君問徐蔓錦。
“小女願意。”徐蔓錦回道。
竇老太君點點頭,問連瑾辰“辰王,你呢?”
“本王並無異議,但憑外祖母做主。”連瑾辰回。
“辰哥哥!”戚明悅到底是沒忍住,驚喊出聲,無法相信的咬著唇,滿懷希冀又眼帶絕望的看著連瑾辰“辰哥哥,你說過,你隻會有我一人,你答應了的……”
為何,為何會這樣?
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辜負她呢?
為什麼?
戚明悅失魂落魄,像是完全沒想到,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本王……會如約娶你。”連瑾辰看著戚明悅這樣,心臟又泛起一抹難言的感覺,他形容不出來,隻是在一遍遍的告訴他不能辜負了戚明悅。
可那種感覺真的磨的他很難受,極其難受。
“老身鬥膽向貴妃娘娘討個口諭,許徐氏入辰王府為側妃。”竇老太君掃了戚明悅一眼,渾濁的目光微沉,轉而看向了青槡。
王府側妃是要上皇家玉碟的,不是隨便一指,都是要經過宗室認可的。
現場能夠做主的,除了辰王自己,便是青槡這個貴妃了,如今後宮無皇後,青槡的話就等同懿旨。
她若開口,此事也就徹底定下了。
青槡熱鬨正看的起興,小手一揮“準了。”
然後又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不過這可有點不公平哦,要是這位徐姑娘隻能做側妃,那戚姑娘呢?是不是也要做側妃啊?本宮怎麼聽說,辰王早已娶妻呀?哎呀,都怪本宮的父王府上少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名頭,本宮有些不懂呢,長公主跟老太君覺得呢?”
她這樣一開口,襄陽長公主跟竇老太君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對啊,要是徐蔓錦隻能當側妃,那憑什麼就非得讓戚明悅當正妃呢?戚明悅跟連瑾辰的婚約,說是婚約,還是當初襄陽長公主給戚晚和連瑾辰拉的線,定的親,說是占了戚明悅的,但這三年,連瑾辰也並未正式提過親。
所以這婚約,也隻是口頭之約。
但兩人雖是長輩,也都不好真的做連瑾辰的主。
於是兩人都看向了連瑾辰,竇老太君這個外祖母便問“辰王覺得呢?”
連瑾辰看向一臉戲謔的青槡,心頭那根刺仿佛越紮越深,他開口回道,“本王確實已有正妃,雖過世,但本王並未再娶繼妃之意。”
“若戚姑娘願意,本王自當信守承諾,以側妃之禮迎之。”
“若不願意,本王……恭祝戚姑娘令覓良緣。”
戚明悅臉上徹底血色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