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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物種權
何法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庭院,至於建築群有多大他還沒有飛上去看,是的沒說錯，就是飛上去。作為一個新手鳥人，何法現在站在庭院裡看著水池裡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
他在哪兒？
他叫什麼？
他是個什麼玩意兒？
“嗯……宿主啊……”係統999瞅著何法遲疑的開口。
“你先彆講話。”何法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係統999，然後又看著倒影陷入沉思。
他是一個經曆過了女裝的男人，現在麵對什麼都已經不虛了——個鬼啊！前幾次好歹還是個人吧？這次怎麼連人都不是了？臉上的麵具是什麼做的啊也太神奇了吧？完全沒有視線阻礙的感覺,就像是麵具是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何法伸手碰了碰臉上的麵具,水中的倒影同步的抬手去摸。入手的感覺是冰涼的,並沒有皮膚的那種溫暖感,何法手摸到了麵具的邊準備掀起來試試看。結果剛剛掀起來一點點手腕就被抓住了，力氣大到讓何法根本動不了。
是之前的那個男人,他像是要出門一樣換了一身西裝,頭發也跟剛剛束起來的方式不太一樣。額前的劉海比剛剛薄了一些，透過縫隙能夠看到對方右眼上的繃帶上麵有著跟他臉上麵具相似的花紋。
“你在做什麼。”男人盯著何法的麵具鬆開了抓著何法手腕的手。
何法的視線不自覺的被對方的手指吸引了，修長有力，皮膚看起來像是常年不見光的蒼白，又像是原本膚色就是這樣,細看還能看到微微泛青的血管。何法看著對方垂下手而後重新抬頭和男人對視，這時候他才發現一直以來會頂在他人頭上的名字不見了。
因為剛剛何法將麵具掀起來了一點，所以麵具的位置和之前比有些移動，男人見何法沒有回答也沒有彆的情緒流露出來，而是重新抬起手將何法臉上的麵具放回原位。
男人像是習慣了何法一直不講話的樣子,他站在何法旁邊看了一眼何法之前一直盯著的水池,用一種和朋友聊天一樣的口氣說：“我要出門,你要一起去嗎。”
怎麼看這個人都覺得很危險。
何法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和對方對視，將視線落在男人的衣領上。秉承著多說多錯的想法依舊沒有開口。
“……算了。”男人看著一聲不吭的何法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用和剛剛完全不同的語氣說，“不要摘下麵具。”
何法感覺這句話像是從腦海深處傳來的一樣，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己開口回答：“是。”滿滿的服從意味。
當感受到自己剛才的情緒後，何法垂下頭掩蓋住自己驚詫的情緒，再抬頭的時候隻看到了男人離開的背影。
從他到這個世界開始總共才過了一個小時，見了同一個人兩次都給了他不怎麼好的感覺。何法看了看被抓過的手腕，上麵已經烏黑了一圈，稍稍動了動沒有感覺到疼痛。
不信邪的何法想要再去試試看能不能掀開麵具，然後他就發現當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手永遠都碰不到自己的臉。
何法：“……”這是什麼神奇的操作……
“是因為式神契約。”係統999看著總想要摘麵具的宿主說，“現在宿主有心情聽我說背景了嗎？”
何法變換了一個正經點的坐姿示意光團開口。
跟前幾個世界一樣，係統999的敘述都是簡潔明了，讓何法聽完就能明白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自己是什麼身份，至於以後需要注意什麼，怎麼完成任務就不在係統999考慮的範圍內了。
這是一個有著妖怪的世界，有妖怪也就有了相應的除妖師。這也不難接受，畢竟在原世界還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得道高僧身上的事情也不少。何法在這個世界是一隻妖，而且是一個寓意非常好的妖怪，叫做青鷺火，被人類視為能夠保佑五穀豐登和家人平安的神明。
雖說是神明，但其實是一種妖怪。傳說中如果青鷺能夠活到一定年齡，飛行時雙翼會發光後就會變成青鷺火。而成為青鷺火的條件很苛刻，也就讓青鷺火在百鬼中排名第十三。
式神這個詞何法雖然不太了解但是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在人類眼中是神明的存在會變成一個除妖師的式神。關於這個問題係統999表示沒有權限回答，聽到這句話何法大概知道了這件事情說不定又跟他需要完成的任務有關。
聽完了大概介紹後的何法帶著係統999開始在房屋裡遊蕩，想要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從門口的“的場”字樣能夠看出來這一大片應該就是的場家了，但是至於的場這個姓氏在除妖師裡代表著什麼何法目前還不清楚。
不過……
何法看著當自己走進就會四散逃開的妖怪們了解了自己在這裡的地位，大概他是最厲害的了吧？不然它們怎麼一看到自己就逃跑了。
樓裡也有長得像人類的妖怪，何法剛開始還區分不出來，但是隻要是看到自己立馬逃跑的基本上都是妖怪，而沒有逃跑的應該就是的場家看不到妖怪的仆人了吧。何法還沒有學會怎麼區分人類和妖怪，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妖怪們都不會去的地方他也不會踏足的。
比如走廊儘頭的那間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臥室或者書房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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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靜司……”何法看著紙上的名字低聲念了出來，“應該就是剛才的那個人吧。畢竟看起來很難惹的樣子。”
那種類型的男人如果放在原來的世界，何法通常都是繞著走的，先不說他和這種人的交際圈距離多大，光是那種氣勢就已經能夠讓何法退避三舍了。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你現在的氣勢也很厲害，能夠讓妖怪退避三舍。”係統999安慰到。
說到這個，何法將係統麵板調出來去看上個世界通關之後的那個被動技能，看完了描述之後感覺到了係統999剛才那句安慰話的不走心。
【被動技能“領袖氣質”：傳說中的王霸之氣，能夠讓一大部分同類產生畏懼之心。裝備此被動技能的宿主能夠具有領導者的氣質，臨危不懼且講話令人信服。】
“講話令人信服……”何法想了想，“意思是我說太陽是方的他們也會相信嗎？”
係統999鄙夷的看著何法的……頭發：“醒醒好嗎，大白天的做什麼夢呢。”
大致逛完了這一大片區域的何法找了個不顯眼的房頂坐了下來，剛剛他為了飛上來可是費了老大的勁。身體記憶幫著何法在飛起來之後不會掉下去，但是起飛和降落讓何法很是苦惱。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一頭栽了下去，如果是自己還好，那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多尷尬……
尤其是的場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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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到底是為什麼我又不是人了？”終於習慣了這具身體的何法換了個更高的房頂坐著，這時候才有心情揪著自己的羽毛問一些不重要的問題。
係統999想了想給了何法一個十分極其敷衍的解釋：“為了完成任務。”
……說了跟沒說一樣。
何法翻了個白眼，他摸了摸臉上的麵具而後轉向光團：“我帶著麵具你還能看到我的臉嗎？”
“當然了，這種東西對我是沒有用的。”係統999回答，然後看著何法又想要去揪羽毛的手提醒，“建議宿主不要去揪自己的毛，不然禿了會很難看。”
一想到背後有兩個大雞翅何法就惆悵的不行，雖然能飛上天是好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並不是上天就厲害，不會被人傷害。有妖有除妖師，自然就有對付妖的手段。作為一個胸無大誌混吃等死的零好青年，何法覺得被迫和除妖師定下契約成為式神也沒有什麼不好。
總歸有大腿抱，抱的好了大腿就會罩著你嘛。
何法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然後撐著下巴問了一句自己比較好奇的事情：“那我到底長什麼樣啊？”
係統999看著宿主看過來的臉脫口而出：“好看。”
——啊？什麼玩意兒啊？是在敷衍我嗎？
麵具下的何法眨了眨眼，係統999轉了個身背對著自家宿主：“建議宿主如果沒有什麼必要，不要轉頭來看我。”
何法：“……”這種反應是醜的不忍直視還是好看的無法直視啊？？
這個世界的何法長相沒有辦法去形容，看到的第一眼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好看”。不是漂亮也不是帥氣，而是那種賞心悅目的好看，每一個表情甚至轉一轉眼珠都會覺得有些攝人心魄。明明單獨拎出來很普通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讓人沒有辦法看太久，就連係統999這種詞語庫裡填充了不少的係統都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係統999的審美觀是根據當前世界的公認審美來設定的，所以能讓它說出“好看”的評價，那就說明宿主現在的長相在這個世界是最出色的。
“宿主戴麵具說不定是因為的場靜司怕被你迷惑。”係統999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何法，對方疑惑的樣子也特彆好看。為了避免自己忘記這副皮囊下是個什麼樣的靈魂，係統999強迫自己重新背對著何法。
何法想了想剛剛那個男人的表現，邊摸著自己□□在麵具外的下巴邊回答：“我覺得不是，他應該是那種不會被彆的事情動搖的人，讓我帶麵具估計是怕自己的其他式神被我迷惑吧。不然為什麼從過來到現在了都沒有看到彆的式神。”
不得不說何法的腦回路終於有一天跟彆人對上了。
“對了泰泰，為什麼我看不到彆人頭頂的名字了？”如果不是他剛才看了的場靜司放在桌上的文件，還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
“我沒有告訴過你嗎？那個是新手福利，隻有在新手世界才會出現的。新手世界通關後就會收回這種投機取巧的顯示。”係統999看起來比何法還要奇怪。
何法：“……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了。”
“在係統的新手須知上麵寫了啊，你難道沒有看？”係統999分明記得一開始何法就一個字一個字的把新手須知看完了，邊看還邊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