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封地就在這,陛下惦記小時的情分,想讓我進京給我安排差事,可我閒雲野鶴慣了隻有能躲就躲了。”
秦筠輕笑了一聲,能躲就躲是天大的實話,當年她爹曉得了她是個姑娘,她本以為她的人生就是在五台山上靜養一輩子,誰曉得她爹回過了神,皇位不能父傳子,傳個外孫也是好的。
雖然不孝,秦筠倒挺慶幸,她爹去的早,要不然如今她就該跟他安排的人睡一個屋,等著下崽了。
“就是王爺覺得我多嘴,身為王爺的嫡親舅舅我還是想鬥膽說一句,王爺如今也到了適婚的年紀,總不能一直待在這佛山上。”
“是啊,總不能一直待在這佛山上。”秦筠笑著重複了一遍,“舅舅放心,不日本王就會下山,封地劃下來那麼久本王還未曾遊曆,得四處看看才成。”
王信崴一噎,王家想讓她下山不是想讓她去遊玩的。
“王爺為何如此不想回京,難不成覺得京城有豺狼虎豹。”
秦筠臉色的笑淡了下去,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王信崴。
被外甥漂亮的眼睛盯著,王信崴有了幾分壓力,卻還是硬著頭皮。
他這次來是抱著必成的決心,見秦筠油鹽不進,覺得暗示無用,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當年因為惠林大師的幾句批命,王爺你就被送到了五台山,如今去質疑惠林大師的話也沒了意思,王家隻是想知道王爺是如何看先帝遺詔?”
“不過是宦官信口開河,怎麼能當真。”
王信崴說的遺詔不多想就知道,是說要把皇位傳給她長子的那份,她早就下定了決心不趟渾水,要是真有那麼一份東西她一定會趁早毀了。
“王爺就真的甘心,這天下落在彆姓……”
“陛下是本王兄長,何來天下落在彆姓手中。”秦筠皺眉站起打斷了王信崴的話:“如果舅舅千裡迢迢來這五台山不是為了看望本王,而是為了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還是趁早回去罷。”
“王爺!”
“王爺彆太氣了。”見主子大步流星,一臉陰霾,雪鬆在一旁悄聲安慰道。
隻見看不到王信崴蹤影,秦筠臉上的烏雲一散,又恢複了平時懶散的模樣:“我有什麼可氣的,不過是裝裝樣子。”
王家是什麼意思她清楚的很,也預料到了王信崴會說什麼,臭臉不過是方便拂袖而去。
“王爺真不打算回京城了,常薈公公似乎打算把先帝之前為王爺安排的那人接到這山上來。”雪鬆一臉糾結,她還以為秦筠會趁王家人過來,順勢躲到京城去。
到了京城,那家人總不能把“男王妃”直接往王府送。
提到那家人,秦筠的情緒是真的淡了淡:“走倒是要走,不過不是現在。”
這有先帝安排的那些人,京城又有王家和陛下,雪鬆眉頭皺成一團,不由心疼自個主子。
明明該是個被千嬌百寵的公主,卻因為當年貴妃的鬼迷心竅,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你說會不會真有那麼一份遺詔?”秦筠突然道。
雪鬆愣了愣:“不是說隻是宦官信口雌黃。”
秦筠搖了搖頭,雖然她未曾見過那份遺詔,但既然人都安排好了,那遺詔說不準就在那家人的身上。
隻等有了孩子,就拿出來反了趙鄴。
說起來趙鄴還真是倒黴,當年是他爹跟她爹一同打的江山,因為趙鄴他爹是皇室,造反開始打的名號是清君側,所有人都覺得這皇位該是趙鄴爹的,然而造反造到一半,趙鄴他爹英勇犧牲,她爹才變成了這天下的主人。
收趙鄴為義子的時候說的好聽,把趙鄴當作親子,為他的好兄弟留後不逼他改姓,後頭她要被送出宮,為了穩定民心,她爹立趙鄴為太子,迫不得已才讓他改姓上了皇族譜。
如果她爹沒有早死,趙鄴當了幾年太子就該會被安上什麼強加的名頭廢去,好騰出位子給他的外孫。
想到這個,秦筠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按著她爹的計劃,若是安排的那人不能讓她懷孕,按著他入了魔非要一個繼承人的態度,說不定他還會找更多人讓她嘗試。
雖然大逆不道,但秦筠還挺慶幸,她爹武帝仙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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