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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西斜,漫天的雲彩被染得橙紅色,她人也被移到了客棧。
從雪鬆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自己馬車又回來了,不用再頂著烈日騎馬,秦筠喜形於色:“這跤摔的倒是好。”
說完,秦筠捂著側臉,鼻頭皺在了一起:“我從馬車上摔下去劃破臉了?”
秦筠手沾了滿手的藥膏,雪鬆見她手指還不停的摸傷口的形狀,連忙攔道:“王爺你臉被烈日曬得脫皮裂開了,奴婢給你上了藥,大夫說過幾天就能痊愈。”
聞言,秦筠就不再摸。
“怎麼就裂開了,沒暈之前還好好的。”暈著的時候不覺,現在秦筠就覺得臉上的傷口像是被人強行扯開似的,也不知道她是暈倒的時候蹭到了什麼地方。
對著鏡子看了看,秦筠見臉上的藥膏被她抹的有些花,隨手拿放在桌上的藥膏盒子,雪鬆見狀立刻道:“那藥膏是那人送過來的。”
“那人?”白皙的手指沾了青色藥粉,秦筠頓了頓。
“就是常薈公公送上山的那個,奴婢還以為他躲起來了,沒想到他就藏到侍衛之中,要不是剛剛他過來送了藥,奴婢都不知道他也跟我們一路。”
見主子尋了帕子擦手,雪鬆連忙端了水:“都是奴婢的錯,他突然把東西扔給奴婢,奴婢不曉得該怎麼處置,就留在了屋子裡。”
若論秦筠最討厭誰,排在第一的不是她已經死了的老爹,也不是糾纏不休王家,而是她老爹安排的她一無所知的那戶人家。
到了京城王家雖然少不得歪纏她,但對於她來說那是明麵的,但那戶人家她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他們又有可能掌握著傳說中立她長子為皇,讓趙鄴退位的遺詔,簡直是想到就叫人頭腦發脹。
“扔了吧。”
秦筠連看都懶得再看那藥盒一眼:“既然混在侍衛裡,你就把他當作一般下人看待,下次他要是做了什麼於理不合的事,教訓兩句讓他曉得他的位置就是。”
“奴婢省得了。”
見主子厭惡的樣子,東西雪鬆不敢扔在屋裡,還特意跑到了外麵,讓小丫頭遠遠的扔走。
而這事會不會被送藥的人發現就跟她沒關係了。
再次上路,秦筠終於能自在的窩在了馬車裡,聽說趙鄴時不時會從馬車中出去活動筋骨,秦筠生怕他瞧到她,讓她一起享受烈日和胯部的摩擦,連打開車窗觀賞他偉岸英姿都不敢,隻是感歎了兩句。
“陛下龍馬精神,體魄強健,乃是大宋之福,百姓之福。”
這拍馬屁的話穿到趙鄴耳中,趙鄴從來不是個吝嗇的人,當即就派近侍給秦筠送了賞賜。
領了個漆紅鏤空梨花木的托盤,秦筠把紅布一掀,就看到了幾本拳術劍譜,趙鄴還親自給她寫了一張金鉤鐵畫的紙箋。
曰:“回京練。”
趕路途中,也不知道趙鄴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秦筠讓雪鬆把東西收到馬車裡她最不會打開的那個夾層,撐著腦袋發呆。
“雪鬆你說我是不是太瘦弱了?”
這些天趙鄴的意思她是看出來了,就是嫌棄她太不像個爺們,一下子讓她騎馬,一下子讓她練武。
可趙鄴不曉得她天生就是軟骨頭,在彆院的時候她怕讓人瞧出她女氣,不是沒請師傅。可那師傅直接說她根骨不成,天生就不是學武的料,學了也是花架子沒有一點力,說不定還會因為太累勞出什麼病來。
為此她才放棄了強身健體,換了食補的方向,這些年她自覺自己強壯了不少,但沒想到在趙鄴眼中好像就跟個弱貓似的。
秦筠想了想,雖然不甘心但也沒什麼辦法,覺著人還是得信命,就拋開了這件事窩在靠枕上拿了本兵法研究,比起想怎麼讓自己變壯,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一切事情解決,好在封地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