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和廚子、太醫商量著怎麼為趙鄴食療,那廂就傳來他帶人先走的消息。
秦筠皺了皺鼻子,忍著血味的痛苦伺候了他一路,她都為自己感動了,不曉得又那兒招惹到他不高興,連走都沒有派人跟她說一聲。
“陛下是擔心路線外泄,讓有心人知道才連王爺也瞞著,王爺不必太過介懷。”
秦筠瞥了常薈一眼:“公公最近是太閒了,在我這兒挑撥離間,陛下是我大哥,他做什麼為什麼我自然心裡有數,有什麼可介懷的。”
說完,秦筠就想起了謝灃的事,他把人塞到侍衛裡麵也沒告訴她一聲,趙鄴我行我素是因為他地位身份高,常薈一個奴才,倒是把她當作擺設了。
“謝灃是怎麼回事?上次他送藥我懶得與你計較,他這次直接在我麵前大出風頭,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竟然敢做我的主。”
當時場麵混亂,常薈沒瞧見是怎麼回事,後頭聽說是謝灃把秦筠半抱回了馬車,雖然覺得謝灃有些急了,但也沒覺得有太大的過錯。
他這個主子明顯就抗拒這一門婚事,要是謝灃順了她的意躲躲藏藏,那孩子要怎麼才能生的下來。
“王爺,你彆怪奴才多嘴,奴才知道王爺的心思,可總得完成了先帝的遺願,不然王爺就一直得不到自由。”
常薈說這話雖然擺足了低姿態,但這話從一個奴才的嘴裡說出口,什麼樣的姿態聽起來都是威脅。
秦筠麵無表情地看著常薈,若是可以她真想尋個法子把他弄死了。
“我如何做事不用你教,若是父皇還在,他如何我沒法子反抗,但就你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去趙鄴那兒告你們一狀,你們得慶幸我不想死,你們現在才能陪我活著,若是那天我看破了紅塵,你們滿腔的計謀缺了個活人可就使不出來了。”
“王爺,那可是先帝的心願啊。”
兩人從來都未曾那麼公開的談論過這件事,常薈雖然知道秦筠有些不情願,但沒想到她會那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今此一談,以後他和那家人就正式站在了秦筠的對立麵,這可不是常薈和那家人所願的。
“可那不是我的心願。”
秦筠淡淡道:“彆逼急了我,你是父皇留給我的忠仆,無事我也不想費儘手段除掉你。”
常薈沉默片刻,抬頭看向麵前的小主子,秦筠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不管性彆是男是女都逃不過漂亮這兩個字,那麼一個賞心悅目的人,怎麼偏偏就不知道怎麼選最正確的路。
“王爺若是覺得能依靠陛下那就大錯特錯,先皇好端端的突然病逝,你把陛下當作親大哥,陛下可不一定把王爺當作親人。”
秦筠似笑非笑地看著常薈,覺得這些日子她死皮賴臉的親近趙鄴還是有些用處的,若不是常薈見狀有了擔憂,又怎麼會三番五次的挑撥。
“那就是我的事了,陛下就是把我當作腳下的塵埃,我也願意把他當作這世上最親的人。”
說完,秦筠覺得自個這記馬屁拍的十分有水準,可惜趙鄴不在,隻有回了京找個機會,對他再說一遍拉拉好感。
常薈探究地看著秦筠,像是在考慮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秦筠卻沒有幾分興致再跟個滿臉褶子的公公對視說話,擺了擺手:“我的話說完了,你的話我沒必要聽,退下吧。”
常薈愣了一瞬,隻得依言退下。
“現在就與常薈公公鬨翻會不會不大好?”雪鬆在旁一臉憂色。
“陛下都走了,這情況還能不好到哪裡去。”
秦筠說完,到了第二天,謝灃就從隊伍裡竄到馬車附近,不甘再躲到秦筠瞧不見的地方。
為此常薈到秦筠麵前連連討饒,道謝灃隻是想在近處保護她,他攔不住謝灃,但謝灃向他保證了絕對不會亂來。
秦筠掃了一眼謝灃身上的細皮嫩肉,她看的出謝灃大約也是貴公子出身,膚色白皙雖比不上她,但應該也是沒怎麼受過累的。
跟著馬車可比躲到馬車後麵要辛苦,秦筠見他不吭不響,但見著她便是滿臉笑容,就像是時刻準備著被她看到似的。
心中覺得好笑,雖然看不慣他的眼神,但誰說她無事就要掀開簾子看人了,他願意頂著烈日賣笑,她隻當笑話看就好了。
反正這也算是在容忍程度以內,她爹沒那麼傻,把指揮她身邊親衛的權利交給常薈,雖然她的親衛因為一些原因對常薈的話聽上幾句,但都還記得真正的主子是她,要是謝灃真敢有什麼動作,倒是能教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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