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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麼麼噠!
單寧斜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是個偏瘦的年輕人,手腕兒細得隻剩骨頭了,字卻寫得工整。他記性好,一下子想起來了,這青年的攤兒沒占道,就是趕巧被他們碰上了,一並收了攤子。
拿起保證書掃了一遍,單寧誇道:“字寫得不錯,挺齊整。內容也不錯,覺悟挺高,”他讓對方按個手印,“明兒你穿著紅馬褂去執法一天,就可以把你的攤子領回去了。”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舉手。
“兩天。”
“三天。”
“兩天。”
單寧一一做出處罰決定,全程眼皮兒都沒動一下,看起來懶洋洋又漫不經心。
有人不服氣:“憑什麼他一天,我們要兩三天!”
單寧慢悠悠地說:“你們字醜。”他把保證書放在桌上,一掌拍在上頭,抬眼瞅著喊屈的攤販,“字醜就算了,還全部照搬上次的檢討,覺悟太低,四天。”
十個攤販都給單寧整服帖之後,天色也晚了。單寧回到辦公室,一起值班的老成正坐在那吞雲吐霧,那張起了皺褶的馬臉藏在煙霧背後:“費這麼多心思乾嘛,照我說還是按老規矩罰款了事。”
單寧伸了個懶腰,坐到椅子上頭打哈欠。他服役三年,出來後轉業,本來可以分到首都那邊,結果名額被人擠了,被分到海灣這邊來。
海灣這邊也是好地方,城市頗為繁榮,就是外來人員和城郊結合區比較多,城市管理極其不規範。單寧剛分下來時還是個小年輕,一腔熱血等著撒,什麼都不懂,給上邊提了不少建議,結果上邊嫌他煩人,把他扔到了西城區。
西城區是最亂的區,占道的,違章的,破壞綠化的,一個都不少。這兒住的都是窮人,外來務工的、老弱病殘的、三教九流的,樣樣都不缺。外來的凶,抱團,不好管;老弱病殘的,容易出事兒,不好管;三教九流的,心眼忒多,也不好管。
最重要的是窮啊,西城區的人都窮,沒錢,怎麼罰都罰不出油水來。
單寧叼了根煙,沒有抽。事實上他不抽煙,除了少年時期好奇抽過一次,往後他都沒再碰過,隻是叼著煙有助他思考。
畢竟煙嘴是按照乳-頭的觸感來造的。
單寧正考慮著下一步怎麼整改,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群汗涔涔的年輕人湧了進來。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沒進門就嚷嚷:“終於下班了!”踏進辦公室後瞧見單寧在,立刻沒臉沒皮地湊過去問,“頭兒,要不要去ktv?去唄,你去我們就能約妹子一起去了。”
單寧長得高,手腳修長,又去服役三年,坐立行都身姿筆挺,光是這精神氣就甩了許多人幾條街。更彆提他五官周正,眉眼天生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就叫人喜歡。若是他真正笑起來,臉上還會有兩個淺淺的笑窩,感覺能讓人溺斃在他的笑容裡頭。
扔到西城區來的基本都是刺頭,被單寧收拾多了,現在都老實了,當還是習慣喊他“頭兒”,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單寧是哪條道上的。
“不去,今晚有個同學會。”單寧無情地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辦公室裡一片哀嚎。
到了下班時間,單寧交待老成盯著其他人交班,自己出了門。單寧沒買車,平時要麼開執法車,要麼蹬著自行車到處晃悠,這會兒要去市中心自然得靠地鐵。
正是下班時間,入城的人不多,回來的倒是不少,大多都是剛出社會的新人,瞅著西城區房租便宜特意住到這邊,算是西城區“好管”的一批。
單寧察覺自己腦中掠過“好管”這個評價,不由暗暗自嘲一番:每天管著屁大點事,還真當自己當了官兒!歸根到底自己也是平民老百姓,甚至還屬於“不好管”那批,大刺頭一個。
單寧放空腦袋,一睡到站。走完長長的樓梯走到出站口,道旁的路燈已亮了起來,他高中在這邊念,對海灣這座城市也很熟悉。
海灣離海很近,東邊就是個大碼頭,每天都有大批貨船停靠,碼頭附近有個大型交易市場,不管白天晚上都很熱鬨。至於市中心,那更是著著實實的“不夜城”,一直到天亮都還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不打烊的店。
聚會地點是高檔的s級大酒店,據說光是特a級廚師他們就請了十個,保證每位客人都能品嘗到最好的美味。一聽這地點,單寧立刻答應了,他長這麼大還沒進過s級的酒店、吃過特a級廚師做的飯菜,怎麼著也得來見識見識啊!
至於誰發達了想擺闊,那可不是單寧要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