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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參與搜索的焰拳傭兵和城市衛兵,此時都在向著城門的方向彙聚。
“那是安妮?!”士官龍狗忍不住喊了出來,手指指向前方,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幾乎所有認識、或是僅僅是見過安妮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會被震撼到!
這時候距離史卡副指揮官被刺殺,時間已近過去了大半個夜晚,黑夜將儘,黎明到來。在城門到蜿龍橋上,已經彙聚了幾百名焰拳的傭兵和城市衛兵,可他們隻能這麼看著。
漫長拱形的蜿龍橋向前延伸,跨越了寬闊的河流,將博德之門南北岸連接在一起。在蜿龍橋拱形的最高處,建在大橋兩側的兩個高聳的箭塔,中間用城牆連接構成了成了橫跨橋上的大門,大門上就是博德之門城市隔絕內外的鐵閘,上麵有著象征打開城市的鑰匙孔。
幾十年來,這個鐵閘門忠實的將無論是獸人還是野蠻人,無論地精還是山嶺巨人,都牢牢阻擋在城市之外。
而現在,安妮就站在箭樓、城門和鐵閘一體建築的最高處!那裡距離橋麵二十幾米,根本沒有樓梯通向那裡,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上去的。此時的她全神貫注的眺望著北方,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已經被幾百名焰拳傭兵包圍。
“去上去抓她!去調集弩箭!弓手!城弩!你知道該怎麼做!”焰拳的另一個副指揮官安其羅?都森臉色陰沉的站在進入外城的城門下,憤怒的看著。他剛剛對著一個手下傾瀉怒火,眼前的這些人站在原地看戲,讓他憤恨不已。
他派上去的人無論是**還是威脅,也僅僅湊了不到一打的弩手。可是這些人在往橋上擠的時候,被人下了黑手,很快就被那幾百人的退伍吞沒了,悄無聲息。
安其羅?都森的手握緊劍柄又鬆開,握緊劍柄再次鬆開,如此往複。儘管他的怒火已經要把自己點燃,儘管他心中的清洗名單恨不得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加上去,可他還是得忍。此時他知道他不敢,也無法命令這些人向著安妮進攻!
安妮穿著自己那身熟悉的銀白色鎧甲,背著寬大的手半劍,雙手將頭盔抱在身側,沉默的站在那裡,麵向北方。
無數的焰拳傭兵包圍在城門下,仰頭看著她那宛若女武神降臨世間的英姿,看著她火焰般的紅色長發被晨風吹拂起,看著她在清晨的陽光中,整個人都反射出柔和的白光,甚至於……看著她仰頭眺望遠方的黑色眼睛,流下了淚水。
那淚水晶瑩的墜落,飄落城門,飄落蜿龍橋,落在河水的表麵上,濺起漣漪,轉瞬而逝。
無數幾十年來粗心大意的老爺們兒們,瞬間覺得胸口發堵,恨不得陪著痛哭一場。
安妮轉過身來,俯視著人群,“是誰說我刺殺了史卡指揮官?站出來。”她的聲音平淡清冷,很平時熱情的安妮判若兩人。
焰拳的傭兵們集體的退縮了,他們覺察到了自己心底的怯懦。當安妮坦蕩的站在他們的麵前時,沒人能夠大聲的、理直氣壯的說一聲“就是你刺殺了史卡”!因為他會瞬間被亂劍分屍。大劍的沉默隻是因為,雖然人人都知道安妮才是真正保護史卡的那個人,可是沒人敢說出來。
安其羅?都森知道自己成功了,也失敗了。成功了是因為,看起來似乎安妮並沒有**的打算,否則她隻要煽動一下,現在這種場麵有很大的可能姓,會引發一場波及整個博德之門的**。但是也失敗了,再也沒有人懷疑是安妮刺殺了副指揮官史卡,看看那些擋在最前麵的士官們就知道了。他們甚至把安妮騎士當成了信仰,恨不得現在就跪下宣誓效忠!至於那些女人……尼瑪,不要跟我提女人!那些隻會向著安妮發花癡的蠢貨!我們鐵王座隻要有男子漢就夠了!我們隻要在沙佛洛克大哥帶領下前進就夠了!
既然這樣,那麼……是撤退還是馬上發動攻擊?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安妮完全無心去理會安其羅?都森的糾結。
她落淚是因為信風帶給她北方戰事的消息,信風同時也將這一消息傳播到四方,這是森林牧師們的最高禮節,對英雄的禮節——維,戰死了!
那個像妹妹一樣黏著她、憧憬她、信任她的維,戰死了!那個將義父托付給她,代替她走上戰場的維,戰死了!……安妮哽咽的想哭,卻哭不出聲來,隻有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她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股巨大的悲痛緊緊握著,怎麼動都是疼痛。
這樣的消息讓人無法相信,又不得不去相信。因為風帶來的不僅僅是維戰死的消息,還有英雄輝煌的戰績。
卡拉帶著他的巨魔軍團越過“巨魔之爪河灘”後,並沒有像推測那樣停下腳步。他一路劫掠一路南下,兵鋒直指博德之門的北方村莊。不得已之下,穿著安妮的軍團鎧甲,代替安妮進行指揮的維,不得不帶著尚未整合完畢的神殿武裝進行迎擊。就在今天的淩晨,在戰事僵持了半個夜晚之後,維帶著海姆的聖騎士們發動了致命一擊!終於擊潰了雙頭巨魔卡拉的巨魔軍團……可是,維也戰死在那場不算慘烈的戰鬥裡。
她的屍體被撤退的卡拉帶走,海姆騎士團幾次衝擊巨魔,都沒有奪回他們指揮官的軀體!——儘管隻有半天,但是維已經獲得了他們的認可。維憑借著從安妮那裡學到的知識,成功的用四分之一的軍力,抵擋了巨魔軍團半個夜晚的猛攻!並且在清晨的時候,用極小的代價擊潰了巨魔軍隊!要知道這次卡拉彙集了北方一大半的巨魔,這幾乎是北方巨魔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進擊。
維已經成了英雄,她超越了她追隨的目標!她將被博德之門永遠的傳頌!可是……我為什麼還如此傷痛呢?!
安妮垂下頭,用鐵手套簡單的擦乾眼淚,讓那淚水在鋼鐵的表麵上風乾。她收攏頭發,戴上了頭盔,解**後的大劍。
“安其羅?都森”,她說著現任焰拳指揮官的名字,鏗鏘有力的聲音沒有刻意的提高音量,可她的話語卻在寂靜的清晨裡遠遠的傳開,隨著河水的嘩嘩聲,傳進每個焰拳士兵和城市衛兵的耳朵裡。
“我以此劍為誓!你的頭顱,我預定了!珍惜你最後的時光吧!”
安其羅?都森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雖然他很想展示一下勇敢,至少反擊一句豪言壯語什麼的,可是巨大的壓力卻讓他無法向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