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書與劍_守望黎明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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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書與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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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穀逸一直在看陸遠抓著他飛的時候看,騰雲駕霧的時候也看。看得目不轉睛,看到陸遠無可奈何的回瞪他,“你的眼神很猥瑣你知道嗎?”

白穀逸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轉移開視線,隨即包裹著兩人的白霧猛的一個拐彎,掉頭改向西飛行。

“嗬嗬,你這個方向感真是…有問題啊。”陸遠諷刺挖苦兩句,白穀逸默不作聲……這一次,他又變成了儘量不去看陸遠。搞的小和尚心裡毛毛的,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不過白穀逸不說話,陸遠也略感無趣的閉上眼神,心神和遠在千裡之外的“靈魂之書”聯結在一起。呂洞賓曾經說過,華夏的氣運是華夏千百年來的底蘊,因此明明白白的放在大地之上。旁的不說,其實氣運的南北兩條主脈任何人都能猜到……自然是順著長江與黃河的走向。

陸遠的靈魂之書順著水的氣息,向下、再向下,一直沉到氣脈之中去。“靈魂之書”已經與陸遠徹底剝離,仿佛一個無情感無意識的新生命。但是這本書卻輕易的穿透了現實與概念的界限,出現在華夏氣運的邊上。因此氣運審慎的讓“靈魂之書”停在一處河床之上,既不接納也不避開。

但是嘛……咳咳,是誰說的來著?山不來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嘛。於是“靈魂之書”自己打開,撲棱了兩下,仿佛寒鴉赴水、倦鳥投林般,一頭栽到“氣運”身上。然後推開,再撲,推開,繼續撲……隻有簡單邏輯的“氣運”鬱悶了,如果她有思想一定會翻個白眼。

某人為了成為氣運之主,可是豐功偉績積累無數,才得到氣運的鐘愛你這麼耍無賴的貼過來算腫麼回事?

反複幾百次之後,或許是知道了自己一直在做無用功,“氣運”終於放手。就讓他賴在身上算了……

陸遠在雲上竊笑,這就是“好女怕纏郎”的氣運版啊。任你“三無”也要拜倒在……咳咳,因為靈魂之書泄露出來的一絲邪惡氣息,轉眼又被氣運狠狠摔開。這算什麼。我再撲……於是事情似乎又回到了起點,總之沒臉沒皮就對了。陸遠笑眯眯的閉目養神,似乎很享受這種調戲氣運的遊戲。

他覺得每個知道華夏氣運的人,都將這股龐大的神秘力量抬得過高了不過這一點對於家裡飼養著兩個主神的陸遠來說,似乎根本不是問題。通過一段時間接觸。陸遠就發現華夏氣運更像一個很吝嗇的小孩,她有簡單的邏輯因此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而且通常情況下,隻要不借錢,咳,是隻要不借氣運,她還是很好相處的。

陸遠無法猜到長眉真人現在做到哪一步。

其實想證明長眉到底是從一開始就老謀深算的布局,還是到最後關頭才臨時起意,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好像沒人知道王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當皇帝,曹操在什麼時候念頭從忠臣變成了權臣一樣。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又或許,當走到那一步的時候,他們已經彆無選擇。

所以在陸遠的心中,華夏氣運還是保持放養的狀態,不要掌握在任何人手裡最好!這才是徹底根絕危險的辦法。

終於,氣運再一次放棄了繼續踢開那個“無賴”,心累……還是隨便那本書黏在自己身上,就當不知道好了。反正氣運無質無形,就大模大樣的擺在天下間,也沒人能偷走神馬過。

可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想消停,可那本書又開始瞎折騰。“靈魂之書”向上張開,一條無形的線向上延伸。片刻之後。一絲血氣沿著絲線傳遞而回。在地麵上,殺豬刀已斬多鐸而回。氣運主脈輕微的震動著,血氣讓她很不舒服,但是那本書做的事情……偏偏讓她有一絲開心的念頭。

不等她做出決定,那本書已經陸續彈出成千上萬的絲線,密密麻麻的向著頭頂方向伸去!隨即。血氣如洪水般的順著絲線湧了回來!如果氣運有意識和常識,這時候一定會被靈魂之書的舉動嚇得跳起來!

這是什麼……是屠殺啊,屠殺!在這個世界,修仙者舉手投足都能引動山崩地裂,但從沒有人成千上萬的搞屠殺過。哪怕是魔道人士,也多數要借助投毒、傳播瘟疫、召喚厲鬼等等間接手段來大規模殺人,不敢讓自己身上沾染太多因果。

要知道如今天道森嚴,無論是修行還是飛升,戒律多得汗牛充棟。這也是為什麼隻有正統修仙者才能飛升,旁門左道前路無望的緣由因為此時跟上古時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同,天庭頒布的各種戒律比古代嚴格千百倍!無數能飛升的大道都已經封閉,就給你就給你留了這麼一個獨木橋,不走就無路可走。

所以直接殺人根本就是最二的事情!

果然,當死在劍下的數字超過十萬之數時,揚州城的上空猛然間生出一股鐵鏽般的烏黑彤雲,迅速的拓展開來,像鍋蓋般將整個揚州罩住!那雲層中雷電滾滾,眼看著天罰神雷便要落下來,將那不知好歹的靈魂之書誅殺在此!可遙遙控製書的陸遠和靈魂之書一起笑了,對所謂的天劫雷雲不屑一顧!

靈魂之書甚至故意向著天空張開,“噗啦噗啦”的狂翻書頁,顯然是挑釁。陸遠和靈魂之書一起舔舔嘴唇,就準備等神雷落下,將這額外大補的能量一口吞下……為了節省此世的元氣,兩個人可都還餓著呢!從天而降白來的元氣,絕對不能放過。

可就在兩個惡劣的家夥摩拳擦掌的時候,一團溫暖的光芒從背後撲來,將那本血色撩人的靈魂之書,和陸遠寄存在書中的念頭一起擁抱住。隨即無數透明的手托著靈魂之書,飛快的送進氣脈深處隱藏起來。而且氣運湧動,更是將靈魂之書殘餘的氣息,瞬間清掃了一個乾乾淨淨。

劫雷失去了目標,在揚州城上空盤旋幾圈之後,終於散去。這時候,揚州已經成了滿人的地獄,但無數土生土長的揚州人卻走出家門。喜極而泣。

陸遠玩得開心,卻不知道穿雲叟白穀逸又開始盯著他看,眼神閃爍,顯然心中在不斷掙紮。

*****

就在千劍萬劍縱橫揚州。地底下糾纏不休的時候,在地麵上也發生了一些事情。

當“殺胡”二字出現時,十幾個人影忽然齊齊從揚州城各處飛起,升上天空。他們顯然是隱藏在揚州城各處的修仙人士,或許是魔道魔頭等著血氣陰魂煉魔。或者是正道人士等著超度亡魂積累善功……總之都是經人指點,來謀劃揚州那八十萬生靈而來!

不過此事並不光彩,因此雙方都黑巾蒙麵加上一聲臃腫的袍服,更是運功將自己的氣息牢牢遮掩,誰都無法辨認出彼此身份。

不過另外的七八個飛起來的人,卻一色的掛光了腦門兒,拖著小辮子,身上披著獸皮炮製的衣服。他們是藏在清軍之中的薩滿,也算是北蠻的修行者。說起來,雖然有人跟滿清通過氣。說天道應“以清代漢”,因此他們入關之後一乾行為,中原的修仙者概不乾涉。

但俗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可不大信得過中原的修行者,因此每個前鋒軍中都藏著不少薩滿。他們一方麵防備中原的修仙人士,另一方麵也隨著軍伍屠殺,收攏陰魂血氣,淬煉自家寶物。

可此刻死亡的換成滿人一方不說,數量上大為減少的同時。連靈魂和血氣的收獲也幾乎沒有!因為那些忽然變異的劍,明明不過是凡鐵鑄造,卻比最邪惡的魔劍還要恐怖!它們不但吸允滿人的血脈之力,甚至將靈魂都嚼碎了吞下!可以說遍數古往今來的仙術。很少有如此狠辣果決的!

如果要算的話,那恐怕隻有一個……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懸浮在揚州城上的兩個血氣大字,“殺胡”!然後所有人都眼熱的跳了出來爭奪。

“殺胡令!想不到揚州城下竟然藏著如此異寶!”其中一個黑袍男子看著天空浮現出的血氣“殺胡”二字,深吸一口氣熱衷的說道。他冷厲的目光環視周圍的幾個修仙者,忽然身上騰起無窮黑氣,遮天蔽日。直接將所有停在空中之人都壓落地麵!“此物與老夫有緣!諸位請吧!要是敢在一刻之後還留在揚州,老夫不介意連他一同煉化!”

隨即隻聽見“砰砰”數聲爆竹般炸裂,那些薩滿一個個接連爆體,將血汙潑得到處都是!這些薩滿既然隨軍,肯定不能像普通修行者那邊抽身離開。因此那黑袍人心狠手辣,乾脆一言不發的痛下殺手!

剩下的幾個人麵麵相覷,果然被他的雷霆手段嚇得膽寒!看這人展現出來的那無窮魔氣,顯然是魔道上數得上的幾個老魔頭之一。誰能想到,這樣的老魔不去探訪黃泉古墓,來揚州做什麼?!可是既然碰上了,隻能自認倒黴……因此幾個人稍微一猶豫,便隨意選了一個方向,散開各自奔離揚州。

“殺胡令”出世,武悼天王冉閔顯聖的消息,也籍由這些人的口傳遍了天下。

那“老魔”嘿嘿一笑,落地之後卻瞬間變了一副樣子。

青衫短袖,頭上戴著一個發箍,渾身氣息周正,那還有半分魔焰衝天的樣子!他身形一動,一路上繞過無數奔走的凡人,貼地麵向著那口井飛去。這一路上,也有飛劍過來攔截,卻紛紛憑空破碎!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兵刃擋在他的前麵,那些凡鐵飛劍一觸即毀,根本連近身都做不到。

青衫頭陀身形如影,瞬間幻化到井邊。這口井正是陸遠丟下青銅大書的那一口,如今自井口處彈出無數透明絲線操縱那些飛劍,隻要是修仙者就能看出這裡有大問題!

“原來這裡便是通道,且讓我看看……是誰敢不把我們峨眉放在眼裡,居然敢逆天而行!”他正要躍下井去探看,忽然身後傳來金刃破風之聲!他隨手將無形劍向身後一甩,卻聽見“鏗!”的一聲輕響,無形劍如遭重擊,直接從中折成兩半!

“不好~”那頭陀雙足一頓,飛速向前。可惜哪裡還來得及,隻見劍光一閃,一聲慘叫!頭陀爆開一團血霧,瞬間化作虛影遁出揚州!隻在井邊,留下了一條被齊根斬下來的臂膀!

“初晴”劍似乎不滿的繞著井邊晃蕩一圈,便又搖搖晃晃的飛回原處,將自己重新插好,繼續冒充吾王的石中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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