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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蒼天桑~~~海。”不對,那難道是“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stop!
五百年了啊,陸遠輕撫劍身,塔洛斯已然在他眼中視若無物。
學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陸遠閉目沉思了一下,就回想起在少林雜書齋找到的那本“回風舞柳缺三劍”劍譜,那上麵的招式如今還像刻在腦海中那般清晰。之後是“大伏魔劍法”。可惜在很長時間裡,陸遠都認為自己在劍術上缺乏天賦……甚至在轉戰元蒙的時候,他還曾棄劍用刀來著,因為刀比劍更適合戰場。
按理說像他這般對劍不夠虔誠的人,應該走不到最後才對。
你看看彆人都是“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舍劍之外,再無他物”、“人即是劍,劍即是人,人劍合一”、“天下萬物皆可為劍”……相比之下,他的逼格低了不止一點點。
離開倚天世界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靠著宗師的境界在玩兒劍。那時候的他不止是對劍不誠,甚至將劍當成玩物。他的大致心理就是——“我的拳法太厲害了,用來對敵簡直欺負人,還是用劍玩玩好了。”
用劍裝逼的心理爽點在於,“我還沒儘力你怎麼就趴下了?快點站起來屌絲逆襲,讓我用更強的招式再把你打趴下,讓你知道什麼是絕望……”
直到他遇見了裝逼大成的李煜——二人對飆裝逼時他沒輸過——但最後李煜一劍“天痕不動真劍”劈開世界,瀟灑離去。
他隻能默默承認,論裝逼是在下輸了。從那時起,他對劍道的興趣大增。
在幻想鄉潛心研究李煜留下的《西門吹雪的日記》三年,陸遠悟出“怡紅快綠,小雪初晴”。從那一刻起,他才正式踏上了自己追尋劍的道路,距離現在,已經數千年之久。
原本陸遠認為,像他這種為了不留短板,同時兼修魔法、劍術和拳法,甚至連槍法、鍛造、仙決、言靈等等,隻要能接觸到的學識全都一個不漏吞下去的人。應該隻能成為全才,無法在某條道路上走到絕頂才對!因為他既不是李煜、任壽那樣的天才,也不如風見幽香那麼的天賦異稟,論才能他隻能算是上等……
可事實偏偏是,在拳法上的強烈自信,讓他始終處於絕頂的位置上俯瞰眾生。風見幽香無論多麼努力,在徒手對決上都要被他狠狠壓上一頭;魔法上他更是自成天地,在融合了東方仙術與鴻鈞道法之後,走出了一條前人未及的道路。在這條路上他已經是“山登絕頂我為峰”,沒人比他更高;還有鍛造一道,行走在鄉野之間的數年曆練,讓陸遠抵達了返璞歸真的彼岸。
那已經是“道可道、非常道”的地步。
你問他具體有多高,老陸也隻能告訴你“有七八層樓那麼高”。
陸遠輕撫木劍的劍身,手指沉浸在清光之中卻不受絲毫的影響,那銳利的光芒如小魚般繞著他的手指遊動,每一絲劍光都是活的……現在輪到劍!
“原來‘天下萬物皆可為劍’是這個意思”,垂垂老朽的陸遠這麼嘀咕了一句,然後他抬起木劍,對著監牢的牆壁隨手一揮。
*****
沒有山崩地裂,也沒有光芒萬丈。
隨著他這一劍斬儘,一道以陸遠為中心的環形劍痕,將監獄的四壁完整切開。那劍痕雖窄卻切入牆壁內部,似乎深得一眼望不到儘頭。
然而監獄還是監獄,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什麼都沒發生改變。兩人沒有脫出,隻是多了一道劍痕。
“唉”,似乎確認了失敗的陸遠歎息一聲,身體跟著又佝僂了幾分。隨著木劍上的清光不再,他整個人都黯淡了下去。如果說之前還像個垂垂老朽的老者,那麼此刻的陸遠,已經成了一堆燃儘的灰燼,再無半點火星。
他手中的木劍隻是擦到了歎息時的氣流,就噗的爆成一朵煙塵之花……
陸遠保持著那個動作沉默著,沉默著,心如死灰。直到身後傳來“噗嗤”一聲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海爾辛你也有今天!”一股蕩漾的神力自戰錘中溢出,塔洛斯折斷的四肢瞬間痊愈!
這個時間線空間,塔洛斯比陸遠要熟悉百倍!雖然這兒同時禁止魔力和神術作用,但塔洛斯曾經研究良久,終於為自己留下了一張底牌!正是這個底牌,讓他能夠翻盤!
此刻陸遠年歲已垂垂老朽,積蓄了五百年的劍氣又剛剛用儘,何時能比此刻更加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