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他!”
暘城君熊拓沉聲說道。
“哈哈哈……”
鄢水大營的南麵營牆上,響起了趙弘潤的笑聲,笑聲中滿是譏諷。
而對此暘城君熊拓並不意外,畢竟他也不認為魏人會如此輕易地釋放他的堂兄。
於是,他轉頭對身後的大將連璧說道:“將那些人……帶上來。”
“是!……帶上來。”
隨著楚軍大將連璧的命令,十餘名衣衫襤褸的男人被數十名楚兵用刀槍威脅著,麵色憤憤地,徐徐走到陣前。
『這些人……』
趙弘潤麵色微微變了變,因為從這些衣衫襤褸的男人身上的官服,他辨認出這些人多半是他魏國的地方官員。
果不其然,暘城君熊拓的話肯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這幾位,是貴國召陵城的官員……姬潤。你我來一場交易如何?你釋放我堂兄平輿君熊琥,某也釋放這些位貴國召陵城的官員,如何?”
說著,他瞥了一眼那十幾個魏國俘虜。淡淡說道:“諸位大人,貴國的肅王在此,諸位難道無所表示麼?”
那十幾名魏國俘虜對視一眼,麵色憤憤,他們顯然也猜得到暘城君熊拓說這句話的用意,但是出於禮節。他們的確應當向對麵的肅王殿下行禮。
礙於全身被繩索綁著,十幾人中領頭的那名俘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趙弘潤的方向大聲喊道:“下官……召陵縣撫陳邴,叩拜肅王殿下。”
隨著他的下拜,他身後十幾名魏國俘虜亦紛紛跪地。
“陳邴?召陵的縣撫陳邴?”
趙弘潤身後有隨同的原鄢陵縣縣令裴瞻,聽聞此言麵色大變。擠開人群站到前麵,大聲喊道:“陳縣撫,可認得我裴瞻?”
“裴大人?”那陳邴愣了愣,驚呼道:“鄢陵的裴大人嗎?……鄢陵可安好?”
『果然是召陵縣撫陳邴大人……』
裴瞻仔細瞅了瞅,臉上露出幾許哀傷之色。
要知道鄢陵距離召陵並不遠,中間隻是隔著一個臨潁縣而已,因此。他們曾經也因為借糧等地方縣務有所接觸,算是有一份交情的地方同僚。
隻是沒想到,召陵的這位陳邴大人,淪為了楚軍的俘虜。
“鄢陵……無大礙。”裴瞻歎了口氣,大聲回道:“多虧了肅王殿下與浚水營的支援趕至,我鄢陵幸免於難……”
“那就好……”陳邴鬆氣般笑了笑,隨即又朝著趙弘潤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個頭,沉聲喊道:“肅王殿下。下官無能,致使召陵失守,然我召陵軍民,一直戰到最後一刻,並未使我大魏蒙羞!……我鄢陵武尉劉續大人與全城士卒皆戰死,我等文官雖奮戰,可惜蒙塵被楚軍所虜,實乃奇恥大辱!”說罷,他抬起頭來,一臉悲壯地喊道:“我等早已萌生死誌,願為我大魏捐軀,望肅王殿下莫要在意我等,萬不能叫楚國奸邪得逞!”
最後一句,他顯然是回頭瞅著暘城君熊拓喊出來的。
“廢什麼話,閉嘴!”
一名楚兵見陳邴出言侮辱他們暘城君熊拓,一腳將陳邴踹倒在地。
望著這一幕,鄢水大營南營牆壁上的魏人們無不攥緊了拳頭。
“殿下……”裴瞻滿臉懇求地望著趙弘潤,幾番欲言又止。
見此,浚水營大將軍百裡跋連忙低聲說道:“殿下,那些位大人的遭遇雖令人悲痛,然而,萬不可用熊琥交換……熊琥在我營中為俘虜,可使那熊拓投鼠忌器。”
“殿下……”
“殿下……”
這邊正議論不休,那邊暘城君熊拓早已不耐煩了,沉聲喊道:“姬潤,是否同意換俘?本君沒有那麼多的耐心。”說著,他冷哼一聲,故意說道:“倘若你不願換俘,那麼本君留著這些俘虜也是無用……來啊,殺一人!”
話音剛落,就聽鄢水大營方向傳來趙弘潤憤怒的喊聲:“你敢?!……來啊,將平輿君熊琥提上來,若對麵敢濫殺一人,殺之!”
暘城君熊拓眉頭一皺,旋即哈哈大笑道:“休要誆我!……你豈敢殺我堂兄?你若殺我堂兄,這些人,全得死!”
“哼哼!……你說的不錯,既然殺不得,那砍條胳膊總可以吧?……來人,去提平輿君熊琥,若對麵濫殺一人,便剁熊琥一隻手!……剁完手剁腳,剁完腳割肉!”
『……』
聽著趙弘潤那殺氣騰騰的喊聲,暘城君熊拓一時間竟被對麵那位年紀相差他十幾歲的肅王給唬住了。
連帶著本已準備揮刀殺死其中一名魏國俘虜的楚兵,亦被這一幕驚地方寸大亂,提著刀在其中一名俘虜的頭頸比劃了好一陣子,但終究是沒有膽子真的砍下去。
良久,暘城君熊拓揮了揮手:“退下吧。”
見此,那名楚兵這才儒如釋重負地收回了兵器。
『肅王姬潤……』
暘城君熊拓目光複雜地望著那個年輕的仇敵的兒子。
他的猜測應驗了,對麵的這座魏軍軍營中,果然有一位『不怎麼理智』的統帥。(未完待續。)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