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趙弘潤微微一笑,搖搖頭對那四名降將說道:“你等走在道上,會主動走過去低頭瞧那道旁的螻蟻麼?”
“……”屈塍、穀粱崴、巫馬焦、伍忌麵麵相覷,不明白趙弘潤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
哪怕是注意到了,會閒著沒事走過去踩死那群螻蟻麼?
“……”四名降將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
見此,趙弘潤淡淡說道:“雖然本王的話或許說得很不客氣,但事實如此。……本王乃大魏天子之子,姬氏血脈,堂堂肅王,而你等,乃楚國降將,哪怕輔佐本王立下大功,日後在我大魏也無可能獨掌兵權,隻能憑功勞當個富足翁……嗬,富足翁,這在本王眼裡不過是螻蟻一般,本王走在道上,有必要特意走到道旁,將你們踩死?”
所謂話粗理不粗,聽著趙弘潤這粗白到甚至帶有幾分侮辱性質的道理,那四名降將的麵色反而好看了許多。
見此,趙弘潤又說道:“再者,若你等真心歸降本王,助本王擊敗暘城君熊拓,那麼,你等便是本王的『功勳』,是本王在這場仗中所獲得的最大收獲。……本王會將你等視為自己人的,並設法將你們的家人、親眷也接到我大魏,榮華富貴談不上,但衣食無憂不成問題……待得三五年後,你等在我大魏安居下來,並且也逐步贏得了他人的信任,雖然不能獨掌一支軍隊,但當個將領還是不成問題的……”
屈塍、穀粱崴、巫馬焦、伍忌四人靜靜地等趙弘潤說完,之後,伍忌這才搶著問道:“肅王殿下會將我的家人接到魏國……不,是大魏麼?”
“沒問題。”趙弘潤笑著問道:“你家中有幾位?”
伍忌抱了抱拳,恭敬地說道:“上有病重的老母,還有兩位寡居的嫂嫂,下有兩個弟弟,一個十三歲,一個十歲,還有一個幼妹,年僅七歲。……俱在平輿縣內王崗。”
趙弘潤愣了愣,問道:“你父親與兩位兄長呢?”
“皆戰死在汾陘塞前。”
『……』
趙弘潤深深望了一眼伍忌,沒有問『既然如此你恨不恨我大魏』這種愚蠢之極的話,從方才伍忌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可以看出,此人若不是顧念著家中的親人,那多半是不會願意歸降的。
想了想,趙弘潤鄭重地說道:“本王可以承諾你,隻要你真心歸降本王,你與你的家人,日後都會在我大魏安居,你的老母,本王也會命醫師專門替她診治。……若有人欺你等是楚人,本王為你做主!”
伍忌聞言愣了好半響,這才滿臉驚愕不解地抱了抱拳:“多……多謝肅王。”
旁邊,降將穀粱崴與巫馬焦二人聽得真切,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畢竟正如趙弘潤自己所說的,拉他們一把對於這位大魏的肅王殿下而言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對於他們這些螻蟻而言,這位肅王有必要日後特意碾死他們?來個飛鳥儘、良弓藏?
“殿下,某的家人在平輿縣彭莊……”
“殿下,某的家人在平輿縣李屯……”
“殿下……”
見其他三人亦忍不住開口,趙弘潤笑著說道:“不必著急,待本王擊敗了熊拓,非但要收複我大魏的失地,還要順勢攻到楚國去,到時候,你等的家人,本王會專門派人去接。”
屈塍、穀粱崴、巫馬焦、伍忌聞言雖然驚訝,但總算是露出了歡喜之色。
可惜,平輿君熊琥的冷笑打破了帳內的和諧。
“擊敗暘城君熊拓大人?還要攻我大楚國內?哈哈哈,真是可笑!”
趙弘潤回頭瞧了一眼平輿君熊琥,忽而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轉頭對屈塍、穀粱崴、巫馬焦、伍忌四人說道:“眼下,你等已得到了本王的初步信任,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本王還是希望四位能使本王更多地信任你們……”
“肅王殿下儘管吩咐。”降將穀粱崴抱拳說道。
隻見趙弘潤朝著熊琥努了努嘴,在四位降將變色的目光下,淡淡說道:“這廝屢次頂撞本王,實在該死!可惜本王留著他還有用……這樣吧,你們每人砍他一刀,替本王出出氣!”
“……”屈塍、穀粱崴、巫馬焦、伍忌四人聞言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駭色。
“怎麼了?”趙弘潤望了一眼這四名降將,微笑說道:“你們歸降了本王,就應該站在我大魏的立場上,再者,本王也會視你等為我大魏人士,不偏不倚……既然如此,平輿君熊琥,可是咱們的生死大敵,砍他一刀給本王出出氣,有什麼問題麼?”
“姬……姬潤小兒,你敢……”
平輿君熊琥麵色大變,然而還未開口,就被魏兵用布團塞住了嘴,旋即,另外一名魏兵一腳踹在他後背,使得熊琥一個踉蹌,噗通一聲摔倒在四名降將麵前,由於全身被繩索綁著,雖奮力掙紮卻始終站不起來。
“當啷——”
又是一柄刀,丟在那四名降將腳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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