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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宗衛沈彧與呂牧二人,方才一直坐在外室,瞅著自家殿下方才頻頻為羋薑打圓場時那窘迫的樣子,暗暗發笑。
可儘管如此,他們的警惕心卻並未因此降低,待等有人貿然推門進來時,他們便已立馬站了起來,出聲喝問。
可那位身著朱紅色銀紋錦袍的年輕貴公子,卻並未用正眼打量他們,指著內室的趙弘潤等人,轉頭對身後一名龜奴模樣的男子,不悅說道:“不是說那位蘇姑娘不接待客人麼?那是何人?”
隻見那名龜奴緊走幾步,瞧了一眼正與蘇姑娘對坐的趙弘潤,苦笑著對那位富家公子言道:“這位公子,那位是薑潤、薑公子,是蘇姑娘唯一的入幕之賓。”
“入幕之賓?”那位富家公子眼中閃過幾絲不悅,撇撇嘴嘀咕道:“嘁!已被人拔了頭籌麼?真是可惜了。”
他的嘀咕聲雖然不響,但在此刻如此安靜的屋內,相信絕大多數人都聽到了。
這不,趙弘潤的臉上露出了不快,而蘇姑娘的眼中亦流露出厭惡之色。
唯獨羋薑對此一知半解,從她閃爍不定的目色判斷,似乎正在思忖猜測何謂頭籌。
而此時,宗衛沈彧與呂牧二人已迎了上去,他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內室與外室間的那一層紗簾,神色不善地說道:“喂,這裡有客人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名貴公子身後閃過一名護衛來。凶神惡煞地嗬斥道:“大膽!兩個低賤之奴,安敢如此對我家公子說話?跪下!”
『什麼?!』
宗衛沈彧、呂牧聞言心中大怒。
要知道他們可是趙弘潤身邊的宗衛,除了天地與生父生母,他們隻跪過魏天子與沈淑妃。畢竟這兩位從某種角度說也算是他們半個父親母親,而除此之外,他們何曾對其他人『跪下』過?『注:跪下指的是雙膝跪地。』
哪怕是東宮太子,如今的儲君,也沒有資格讓作為趙弘潤身邊宗衛的他們跪下。
而就在沈彧與呂牧二人準備給這群家夥一點顏色看看時,他們忽然發現。對麵那名公子的護衛們,竟然各個身挎腰刀。
要知道,能在大梁城內公共場合,堂而皇之地佩帶刀劍的,隻有三類人:
其一,衛軍。即兵衛、禁衛、郎衛這三支負責大梁城以及皇宮治安的京師衛戎,包括宗衛。
其二,公門官署內的公吏以及署兵。比如當初吏部郎官羅文忠的兒子羅嶸請來捉拿趙弘潤的人,便是大理寺的緝賊公吏,除此以外,還有刑部、兵部等等行政府衙的公吏等等;
至於其三,那就是護衛。
這裡所說的護衛。指的可不是一般意義上護衛,而是指王府、宗府等那些天子允許其組建的府兵,亦可稱之為私曲或私兵。
終歸大梁乃魏國王都,天子腳下,因此,大梁城內對於武器的管製非常嚴格,並不是所有的世家都有資格組建私兵,比如城內好些權貴們的護衛。那些護衛充其量隻能隨身攜帶棍棒,隻有那些經過天子允許的府衙,府內的護衛才有資格佩戴刀劍。
比如雍王弘譽的府兵,或者朝中某重要大臣的府兵等等。
反過來說,但凡能在大梁城內堂而皇之地佩戴刀劍的,也全是那些地位崇高、權勢頗大的貴族、重臣,以及他們的家兵、府兵。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沈彧與呂牧並沒有貿貿然將對方暴揍一頓,而是冷靜地詢問對方的身份,畢竟這是在大梁,儘管他們的殿下已經算是站在國內社會階層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層,但不可否認,若是因為衝動而得罪了大梁城內某些隱秘的貴族勢力,相信就算是他們的殿下,都會因此感到頭疼。
在這個大梁,還是會有一些人,是趙弘潤不願意輕易得罪的。
比如當初,在趙弘潤被羅文忠、羅嶸父子陷害時,那位帶著宗府內一乾宗衛們前來一方水榭,將趙弘潤帶走的那位堂兄,那位同樣是姬氏一族出身的大魏皇室貴勳。
“問我家公子是何人?”那名出言不遜的護衛在聽到了沈彧的問話後冷笑一聲,趾高氣揚地嗬斥道:“我家公子,乃原陽王世子,成琇殿下!……似你這等下奴,還不速速跪下?!”
『原陽王世子?』
沈彧與呂牧麵麵相覷,倒不是震撼於對方的身份,他們隻是納悶,原陽王乃封國的侯王,對方來大梁做什麼?
『莫非是陛下宣原陽王父子進宮麵聖?』
沈彧、呂牧二人有些退縮了,畢竟原陽王他們不怕,可倘若是魏天子宣召原陽王進宮麵聖,那他們就不敢造次了。
而在他們猶豫的同時,趙弘潤則側過身來,打量著那位素未謀麵的姬氏族人。
『成琇……趙成琇。成字輩麼?等會。……元弘永守、惟德興邦……宗家的排譜,近幾代並沒有成字輩的。分家的麼?分家近幾代的排譜我記得是……文成武德、匡正毋(無)咎……唔,對了,分家的,成字輩……嘿,恰好與我的“弘”字持平。』
趙弘潤思忖了片刻,心中不以為意。
倘若對方是『文』字輩,那麼這件事若是鬨大的話,到了宗府可能他也會有些麻煩,畢竟雖然雖說是分家,但輩分高於他,他理當喊一聲王叔。
不過既然是同輩,那麼,姬氏宗家子孫對姬氏分家子孫,這簡直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