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雒城?”注意到司馬安的舉動,白方鳴試探著問道。
司馬安搖了搖頭,鎮定地說道:“不!……肅王殿下委以我軍另外一項任務。”說罷,他駕馭著戰馬緩緩朝著西邊而去,口中淡淡說道:“已甩掉了尾巴,咱們就該行動了。……遵照肅王殿下所願,直搗羯角的部落營地!”
說到這裡,司馬安嘴角緩緩揚起幾絲冷冽而奇詭的笑容。
仿佛冥冥中有個聲音在說:忠於勝利與殺戮的戰爭凶獸,已被釋放。
不得不說,原來是步騎混編的碭山軍,每日趕路的腳程便讓趙弘潤歎為觀止,而眼下,碭山軍奪取了萬餘羯角騎兵的坐騎,每日的行軍速度更是讓人難以置信,隻不過一日工夫,便向西挺進了數百裡,來到了羯族人居住的三川腹地。
當天色接近黃昏的時候,萬餘騎碭山軍來到了一片放牧有羊群的草原,隻見那十幾名負責放牧羊群的少年,目瞪口呆地望著這支不知從何時而來的軍隊,戰戰兢兢。
在僅僅隻相隔十餘丈的距離的情況下,司馬安從懷中取出那份由成皋軍大將軍朱亥描繪、隨後又經過雒城內諸部落族長添加備注的三川地圖,比對著己方的位置,試圖將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座部落營地,從地圖上的敵對目標中尋找出來。
然而半響後,司馬安微吐了一口氣,收起了那份地圖,將其藏在懷中,隨後,竟駕馭著戰馬,從那十幾名放牧的少年身前緩緩馭馬而過。
“不進攻麼?”
策馬追上前去的白方鳴,瞥了一眼遠處那毫無防備的某部落營地,有意無意地問道。
司馬安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走偏了路,那並非是黑羊、烏角、灰角那些部落……莫做無謂的事reads;。”
莫做無謂的事……麼?
白方鳴扁了扁嘴,哂笑著跟了上去,在經過那十幾名呆若木雞的放牧少年時他,他望了一眼對方,眼神中包含著深意:真是命大啊,小家夥們,若是半月前,嗬嗬……
萬餘騎威武的碭山軍士卒,在那十幾名放牧少年驚愕不解的目光中,繞過前方那座不知名的某部落營地,更改方向,繼續朝西而去。
可能是聽到了部落營地外的動靜,那部落營地內湧出幾十名三川之民,目瞪口呆地望著一支足足有萬餘人的騎兵,從他們部落旁掠過。
“(羱族語)他們……是什麼人?”
“(羱族語)黑色的鐵甲……是魏人的騎兵?”
“(羱族語)你傻了吧?羯角正在跟魏人打仗,如果那些真是魏國的騎兵,怎麼可能僅僅從咱們部落營地旁路過?”
“(羱族語)這倒也是。……不過那支身穿黑色鎧甲的軍隊,真的很像傳聞中的魏軍……”
“(羱族語)唔……”
一日後,司馬安率領碭山軍沿著地圖找到了羯族烏角部落的部落營地。
羯族部落的部落旗幟很好認,一般情況下,那些部落旗幟中繪著碩大的羊角的,便十有*是羯族人。
而在確認了眼前這座部落營地的部落戰旗後,司馬安二話不說便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
由於烏角部落內的戰士們大多數都跟隨羯角部落的族長比塔圖攻打雒城去了,以至於碭山軍幾乎毫不費力地便攻克了這座部落營地。
鐵騎過後,遍地屍骸,但凡阻擋在碭山軍麵前的部落戰士,皆被殺死。
“手持利刃者皆視為敵卒,殺!”
在下達了這道將令後,碭山軍對這座部落營地內的住民展開了屠殺。
但是礙於對趙弘潤許下的承諾,碭山軍這次的屠殺顯然要收斂許多,隻殺了那些身強力壯、手持利刃的男人,對於部落裡那些老人、小孩、女人,司馬安罕見地手下留情了。
但是作為警告,司馬安命令士卒們將那些已死的反抗者,用他們所使的長槍、長矛,將他們的屍體戳起來豎立在地上,遠遠望去仿佛一片“屍林”。
“(羱族語)為什麼?為什麼要屠殺我們部落的戰士?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一名拄著拐杖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司馬安麵前,憤怒地質問道。
然而,司馬安卻沒有理睬他,彎下腰從一具屍體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蘸著地上的鮮血,在這個部落的族長氈帳外側,用魏篆寫下了一行字。
待寫完了這行字,司馬安將手中的血布一丟,翻身上馬。
萬餘騎碭山軍士卒,一言不發,騎跨著坐騎,揚長而去。
那名老人憤憤地望著這支可怕的軍隊所帶給他們部落的毀滅,隨後,將目光落在司馬安所留下的那一行血字上。
那是魏篆,老人看不懂,隻是本能地感覺上麵那幾個字殺氣騰騰。
助羯角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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