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兩位大將軍生性很奇怪,明明平時都是冷靜的性格,但一見到彼此,就仿佛是沸騰的油鍋裡倒入一票冷水,若是放任他們,相信最後的結局必定相當精彩。
“是白方啊。”見司馬安麾下的大將笑臉相迎,朱亥的麵色稍微好看了些許,沉聲說道:“我要見肅王,奈何某人橫加阻攔,胡攪蠻纏”
“豬就應該被關在豬圈裡”旁邊,司馬安嘀咕道,聲音恰好足夠朱亥聽到。
見此,白方鳴連忙搶在朱亥發作之前,策馬上前拉過後者的馬韁,趕緊將其帶往營地。
“那廝又發的什麼瘋?”
在被白方鳴帶往營地的途中,朱亥餘怒未消地問道。
白方鳴當然明白朱亥這位大將軍口中的那廝,指的就是他們碭山軍的大將軍司馬安,遂在苦笑一聲後解釋道:“大將軍莫怪,我家大將軍他啊,他是太閒了您可千萬彆與他爭吵。”
“閒?”朱亥愣了愣。
見此,白方鳴解釋道:“雖然肅王殿下委任我家大將軍總督營地這邊的秩序,但您也看到了,羯角新敗,肅王威風正盛,其餘三川部落無不規規矩矩,哪敢在這個時候挑事?因此,我家大將軍每日就是騎著馬四下溜達,無所事事正好缺個人與他鬥嘴解悶呢。”
“我說那廝今日怎麼這般混蛋!”朱亥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聽說,肅王邀請了三川之地的諸部落族長前來參加會議?那些部落族長都到了麼?”
“絕大多數都已到了,就算暫時未到,也提前傳來了口訊,稱族內有些事需要安頓,但一定會趕來。似眼下境況,敢言辭拒絕肅王殿下的部落,恐怕不多。大將軍不知,就連羷、羚、羯三個羯族人的大部落,都派人特地傳達了善意。”
朱亥點了點頭,隨即皺眉問道:“肅王他想做什麼?”
白方鳴聞言瞧了瞧左右,低聲說道:“多半是想借覆滅羯角的餘威,促成我大魏與三川的親和。”
朱亥聽出了白方鳴刻意加重的促成之詞,心下已明白過來。
約一炷香工夫後,白方鳴將朱亥領到了趙弘潤的氈帳,後者經宗衛種招通報後,被趙弘潤請入帳內。
此時在帳內,趙弘潤似乎正在矮幾後書寫著什麼,見此,朱亥拱手抱拳拜道:“朱亥,見過肅”
可是他還未說完,卻見趙弘潤擺了擺手,抬眼笑著說道:“眼下非戰時,朱叔何必如此拘禮?來。”說罷,他指了指案幾旁的坐席。
朱亥頗有些受寵若驚,其實按照輩分,他與司馬安都是魏天子的宗衛,哪怕趙弘潤稱呼他們為叔,他們也當得起,隻不過,趙弘潤剛剛戰勝了羯角,朱亥考慮到年輕人的驕傲,因此才那般注重尊卑禮儀。
而讓他意外的是,趙弘潤似乎並未將戰勝羯角當成什麼大不了的事,絲毫看不出有什麼驕傲的跡象,這讓朱亥暗暗稱奇。
他來到了趙弘潤麵前的案幾旁坐下,瞄了幾眼趙弘潤正在書寫的東西,驚訝說道:“肅王,您這是”
“是規矩。”趙弘潤將正在書寫的紙遞給了朱亥,笑著說道:“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雒水之盟的諸部落盤綜複雜,本王覺得有必要製定一些諸如此類的規矩,免得他們互有摩擦。”
朱亥疑惑地接過紙張,細瞅了幾眼,念道:“第一,羱、羯兩族當承認氐族的權益,承認三方平等的地位”
念到這裡,朱亥困惑地望向趙弘潤。
作為鎮守成皋軍十年的大將軍,朱亥不可能不知道羱、羯兩族與羝族的矛盾。
比如,羝族人一心擺脫祖先曾被羱、羯兩族捕為奴隸的陰影,便自稱氐族,但此事卻得不到羱、羯兩族的重視與認可,至今仍然有相當一部分羱族人、羯族人,將羝族人視為奴隸的後代,並拒絕羝族與他們通婚。
這可是三川部落之間的矛盾,魏國何必介入?
朱亥接著往下看,越看表情越發古怪,因為他感覺,眼前這位肅王看似是在製定規矩,字裡行間都是魏國作為盟主希望諸位部落和睦、魏國作為盟主希望諸位相互攜手之類的句子,似乎像是在刻意強調魏國的盟主地位,潛移默化地讓那些三川部落逐漸接受並信服魏國的主導地位。
想到這裡,朱亥終於明白,為何趙弘潤毫不驕傲於他打敗了羯角部落。
因為那份功勳,比起趙弘潤在紙上所寫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微不足道。
那才是真正的百年之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n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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